白冬槿迷糊着爬起身,挠挠头发,“初初,怎么了?”
江初没有答话,眼里无光,又回到那种发愣出神的可怖状态。
“初初?”
白冬槿赶紧爬起身,江初却一语不发,捡起手机,疯了似的往停车场外跑。
被这突兀的举措吓一跳,白冬槿跟着下车,勉强追上,拉住江初的手臂问:“出了什么事?”
“江溪出事了,心脏骤停。”江初低声说,“白冬槿,从今以后,你都不要再拉我出来喝酒。”
江初回头,眼睛已经发红,心很乱,无意识怪罪旁人,用力挣开束缚,挥开白冬槿的手。
江初的力不小。
白冬槿失掉平衡,身体往后倒,跌落在地上,手掌为了支撑,擦了地上的灰尘与小石子,直接破口。
“嘶......”
白冬槿龇牙咧嘴,苦着脸抬手,看掌上的伤,江初才后知后觉,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
“抱歉,我要去一趟医院。”
江初攥紧手指,来不及解释,只低声留下一句,便急急跑走。
坐上网约车,江初才勉强平稳心绪,鼓起勇气回拨给医院。
好在他从前签过同意抢救书,尽管打不通电话,医院一发现不对劲,就及时做了抢救。
一晚过去,江溪的生命体征趋于正常,人已经转入重症病房观察,如无大碍,半月后就能转回普通病房。
身上残留的酒味浓郁,头发里,衣服上全是发酵的酒味。
江初到医院时,主治医生皱起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江初,江溪的情况不稳定,随时可能离世,也可能好转,一切都没有定数,建议他将手机保持畅通。
“那清醒过来的几率?”这问题江初问了多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确定,但还有机会”,这次也不例外。
主治医生说得委婉,但江初知道言下之意,只是不愿意放弃念想。
危机过去,心慌全变作无力。
隔着玻璃板,江初愣怔着望向病房里的江溪,仪器的滴滴声愈发模糊,听不进耳。
江初麻木地放空。
只要什么都不想,所有厄运就好像与他无关,他还是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江初,而不是借酒麻痹痛苦的废人。
不知站了有多久,腿酸脚麻,医生催促他离开,江初才怔怔地走出病房。
“初初,对不起。”
白冬槿站在走廊里,手足无措,像是做了错事,自责地道歉。
明明是他先乱发脾气,白冬槿却跟着来了,连道歉都小心翼翼,没有一点少爷样。
江初长呼一口气,攥住白冬槿的手腕,拿起来看。
掌上的擦伤严重,被石子扎破了皮,正在流黄水。
“我不痛。”白冬槿收回手,放到身后躲着。
平常白冬槿磕着碰着,都要夸张地大呼小叫,现在为了不让他难受,还要躲着手假说没事。
只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轻易就击溃江初半月以来竖起的伪装。
他试图伪装,为了不让白冬槿担心,却不知道伪装被击溃时,他又变回刽子手,依然让白冬槿害怕,战战兢兢。
“对不起,我以为喝酒会让你好受一点,感到高兴,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白冬槿不自在地说,“我总是脑子笨,做任何事之前也不会好好考虑......”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江初及时打断,“是我的问题,是因为南暮......”
“死”这个字困在喉咙,轻易引起心口的疼,五脏六腑的难受又一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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