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总让人疲倦。
没过多久,江初就觉得乏了,准备将额头抵在窗上,闭眼休息。
昏昏沉沉入睡时,江初被拉着向后倒,最后落到一片柔软里,枕到池南暮腿上。
为防止他被惊醒,池南暮还轻拍他的肩膀,三秒一下,极有节奏,极富温情。
江初懒得挣扎,就这么睡过去,反正他们走到了死路,池南暮不让步,他抗拒也是徒劳。
意料之中,梦里是池南暮从前给他过生日,在海边给他献上烟花,在零点时点燃23岁的蜡烛。
烟花在最高处绽开时,蛋糕上的蜡烛也被点亮。
那时他已经有五年没有过生日,因为除了江溪,江初不愿意让别人来给他过生日。
烛光在海风中摇曳。
烟花忽明忽亮,不仅在天幕里绽开,也倒映下来,在池南暮瞳孔里绽放。
心动到耳边全是心跳声,希望这一刻永久停留,爱意像潮汐而引的浪,多到永不停息。
那时的江初想,他这一辈子,都一定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砰——!
现实里的巨响在头顶吵醒,把江初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黑了。
许是不愿意脱离梦境,他睡得太昏沉,中途被池南暮抱到海边的酒店房间里。
透过窗户,江初看向天空中盛放的烟花,面无表情,双目出神。
咔嗒——
打火机在夜中点燃,蜡烛燃烧的气味蔓延。
梦境里遗留的心动消失殆尽,江初迟缓地坐起身,半倚在床头,看池南暮端着蛋糕踱步走近。
“初初,生日快乐。”池南暮单膝蹲下身,与江初平视,声音和梦里是一致的温柔。
江初没有吹灭蜡烛,只是侧过头,继续看烟花。
蜡烛在压抑的沉默中燃烧,直到最后一刻燃尽。
火光消失之时,江初终于开口,“你说所有的错你都认,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说这话时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江初看向池南暮,嘴角凝着残忍的笑意问:“池南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提到离婚,心绪就不平。
池南暮抿紧唇,将蛋糕放到床头柜上,低声说:“因为我骗你。”
江初嗤笑一声,摇着头说:“你说错了,我不会因为那一点谎言就死心。”
池南暮不敢问下去,因为预感到答案会有多可怕,但他无法阻止江初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讨厌你按部就班的计划,讨厌那些不会出差错的日程,讨厌你毫不在乎的傲慢态度,讨厌你身上那股死板的味道......”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正如池南暮所预料过的一般,江初讨厌他原本的样子,厌恶到极点,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可真当这些话从江初口中说出来,依然像是刀子,一刀刀往心上扎,扎得池南暮无处遁形。
江初真的讨厌他。
这认知让池南暮五脏六腑搅着疼,疼到理智都无法维持,脑海中只剩下“讨厌”这两个字。
行为开始不可控,思绪变得不清晰。
池南暮沉下目光,病态的偏执再压不住,尽数从目光中泄出来。
“你不能讨厌我。”池南暮声音极低,伸手捂住江初的嘴,避免从这张嘴里再听见针扎般的话语。
江初眼带嘲讽的笑意,用力甩头,想把池南暮的手甩开。
“谁都可以讨厌我,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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