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肆虐的电光霍霍飞迸,窗帘被扯下来一大半,一连排的花瓶和雕塑都被摔成碎片。
是朝梦思在练舞,转体的时候落地有声,摔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她太瘦了,只剩一副剔掉了肉的骨架,而江菱像一只小狗那样伏在她的脚边,默不作声。
贝缪尔立刻冲过去,要把她搀起来:“姐你不要灰心,我一定会让人给你治好。”
朝梦思却把他挥开,死气沉沉的眼睛没有看他,指甲深深地扣着地板:“爸和你妈已经死光了,这里也没有一个男人,你不用在我面前卖乖,你真的很恶心。”
“姐,你为什么总要这样?”贝缪尔悲从心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
“亲姐姐?”朝梦思仿佛听到了普天下最滑稽的笑话,衣服上的金箔金片随之颤摇,“你是指勾引了我的父亲,让我的母亲上吊自杀的人的野种儿子,是我的亲弟弟吗?”
贝缪尔单膝跪下来陪着她,他不确定姐姐是家族精神病谱系中的哪一支,但能太理解这种情绪脱缰的状态了:“不是姐,你冷静一点,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们都说不准。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们两了,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对你好啊,姐。”
“对我好?”朝梦思仰头对着天花板笑了两声,伸出骷髅般细瘦的手指点了他两下,“你就是这么一直对我好的吗?”
“我真的不明白,贝尼,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在抢我的东西,想尽办法和我作对?如果不是你的出生,我的母亲不会被逼死,你的母亲阿蜜莉雅的结局是活该,明白吗?她就是一个娼妓!陆先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像你小时候总是捡我不要的玩具,是我不要的!江唯鹤…我不想提他,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的是你的名字,你早知道了他是江菱的父亲,所以就这样报复我,对吗?”
“我不是,我没有,真的不是……”贝缪尔复读机一样否认,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句接着一句地紧缚起来了。
“好,你真的想对我好,让我开心?”最后,朝梦思几近崩溃地哭了出来,“那你去自首吧,求求你,看到你我想起妈妈,她在我头上吊死了!求你从我面前彻底消失,可以吗?”
贝缪尔的大脑一下子燃得通红,他很确定,自己从未向她袒露任何赫尔海姆的事情。
第91章 红粉香脂刀下死
“你在说什么,我的姐姐?”贝缪尔眯起眼睛, 声音懒懒地透着舒坦。
作为一个有过铁窗经验的职业黑手党,他很清楚,同乘一条船的朋友,永远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更别要任何情感与附属品,不应该有任何不能在三十秒内抛弃的东西。
所以,即便拆穿自己的人是一位至亲,很难说这一刻,他的心里没有升起一点发狠的念头。
“不要和我装糊涂。菱菱什么都看见了,她告诉我了。”朝梦思淡淡地说,“我应该感谢你对她的照顾,没有让她像我一样,被我们鬼迷心窍的父亲赶出家门,童年只有孤儿院结实的红砖大楼。以及你给我写的那些言辞生动的信和寄来的支票,就像狐狸听见兔子的尖叫就会跑来,但那是来救它的吗?别再假惺惺地装同情了!”
贝缪尔步调从容地走过去,拾起瓷瓶碎片的一瞬间,拔出了夹在裤腿的微型麻醉枪,耳朵上药丸形状的毒气霰弹筒也握在掌心:“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姐,别这么天真。”
“天真?最天真的是你才对。”朝梦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脂粉,看上去是一个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女人,讲出的话却句句诛心,“把枪放下,你吓不到我。因为你的本质就是一个滥好人,你根本下不了手,而且别人越弱势,你就越容易轻信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就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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