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就说我看这鹦鹉聪明能逗趣,想着陛下政务繁忙,怕他累着,便送去给他解一解闷。”
“会不会太吵了……”花晨不免担忧,“奴婢怕惹得陛下烦心,反误了娘子的事。”
“他若不喜欢,自会给我送回来,亦或送回驯鸟司去,总不至于怪罪我。”徐思婉噙着笑,说得轻松怡然。
这“万般记挂”的小女儿心思,要做就要做得面面俱到。只日常送些吃食终是太简单了,旁的嫔妃也都会做。她得送些不一样的,才能显出她时时处处都想着他。
花晨见她这样有底气就依言去了,过了约莫两刻回到贤肃阁,满面的喜色:“娘子猜猜陛下说了什么?”
徐思婉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眼帘都没抬一下:“想起今晚又要召我去用膳了?”
“不是。”花晨摇头,耳垂上的珠饰晃得明快。
继而她有意卖关子,便顿了声,徐思婉见状不得不抬头看向她:“说什么了?”
花晨一哂:“陛下说,晚上过来看娘子来。”
徐思婉浅怔,转而舒着气笑:“这倒算是一喜了。”
她去了那么多次紫宸殿,他却从来没来过贤肃阁。不仅是她,一众新宫嫔也都不曾在自己宫中接过驾。这其中倒也没有什么规矩约束,只是对天子来说不大必要罢了,自己走上一趟哪有一句口谕将旁人召到眼前来得轻松?
有了这一遭,原就气不顺的人大概更要熬不住了。
徐思婉心底盘算着轻重,犹是安安稳稳地过了大半日。她原道他会一同来用晚膳,晚膳时分却无半分动静。待用完膳又歇了半晌,花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上前轻道:“陛下恐怕随时回来,奴婢帮娘子补一补妆吧。”
“不了。”徐思婉略作思忖,便站起身,“我去沐浴。”
花晨稍稍一滞,旋即会意,忙着人去用作汤室的厢房准备。不多时一切就绪,徐思婉步入汤室中,不由抿笑:“还是你知道我。”
花晨颔首莞尔,回身阖上房门,与月夕一起服侍她褪去衣衫。
汤室中,浴桶被挪到离窗户极近的位置。加之窗外天色已黑、屋内却灯火通明,人若置身其中,影子就会被灯火投到窗纸上。
房中灯火摆放的位置也颇有讲究,徐思婉偶然发现,灯火位置不同,照出的影子便也不同。若位置合适,臃肿妇人也能被照得体型纤长;若不合适,身子曼妙的少女也会显得虎背熊腰。
她因而入宫之初就趁沐浴时与花晨一并试过汤室里的灯火摆放,当时只是未雨绸缪,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徐思婉将身子浸入桶中,不紧不慢地洗着。她分毫不急,存了心要等到他来,花晨也早就备好了额外的热水放在一旁,若泡得水冷了,她便及时添上一些。
如此将水添了三度,天色更按一重,一弯月牙愈显明朗,星辰盘在四周,点缀一派温馨祥和。
徐思婉终于听到兰薰贴在窗外压音说:“娘子,圣驾近了。”
徐思婉颔首,遂蕴起笑,撩起一捧水。
几息过后,御前宫人们随着皇帝浩浩荡荡地步入贤肃阁的月门,不及定睛娇笑声自侧旁而至。王敬忠已至嘴边的通传声硬生生卡住,他愕然看去,厢房窗纸上映着女儿家婀娜的身姿,显然正与服侍一旁的宫女打闹。
宫女的影子一边避着,一边无奈笑劝:“娘子快别闹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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