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神经又一跳:“所以怎么样。”
“所以……”司机束手无策,抖着说,“短时间真的走不了,雪越来越厚,车开过去就会陷住,除非这位小姐步行,到半夜或许能走到,不然的话,就只能等等。”
云织生长在南方,来怀城上学两年多,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也是第一次知道下雪会让交通瘫痪。
她看出秦砚北现在不需要她了,把拉链拉到顶,说:“没关系的,我步行。”
秦砚北转头。
她在尽力把帽子围拢在脸颊边,这羽绒服也还是空荡,衬得她小小一只,楚楚可怜。
走回去?不得半路冻死,明天跟着暴雪一起上头条。
秦砚北胸腔里的燥死灰复燃。
他唇角敛着,眼底颜色很深,森然瞥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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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抱着自己的包,站在南山院C9栋别墅,车库通往一楼客厅的入口。
她尽力放远目光,又慢慢抬起头,仰望上方层叠的空间,以及大片通明落地窗外,完全不受风雪侵扰的寂静泳池。
她低头看看脚上沾了残雪的鞋,没有迈进去,脱下来规矩地摆在外面,一双白色棉袜崭新干净,有点不好意思地互相挨紧,轻轻踩在地面上。
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匆匆出来,不太敢直视秦砚北,战战兢兢地靠边走,解释:“对不起秦总,雪太大了我走不了,今天妨碍您了。”
等看见云织,她才眼睛一亮,殷勤地拿来拖鞋,笑着说:“宅子里没有小女孩儿的鞋码,您先穿着这双。”
不止没有女孩儿,除了这位阿姨之外,根本连人都没有。
C9里外上下,以云织粗略看来面积要超过千平,好像只住着秦砚北一个,连阿姨也不能多留,留久是需要道歉的。
他受了重伤,现在双腿不能动。
真的没人照顾他?
一个家人,朋友,或是护工,都不能近他的身?
这样看来,奶奶说的情况大概属实,云织心里有点闷涨,望向秦砚北的侧影,但只看到他冷峻悍戾,不通人情。
从进C9开始,秦砚北就没再跟云织说过话,云织也找不到机会打扰他,她像闯入巨大陌生森林的麋鹿,只能跟着阿姨上二楼进客房。
阿姨敬佩地悄悄问:“你是秦总的女朋友?”
云织摆手否认:“我只是想报答他,来照顾他伤势的。”
阿姨似懂非懂地点头:“总之你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秦总的书房卧室在三楼东边,你尽量不要过去,免得他不高兴。”
她压低声:“尤其今天。”
今天怎么?他生日?
云织顾不上好奇别的,追问:“他的伤究竟怎么样?平常谁在管?”
阿姨说:“我只知道秦总是差不多两个月前出的事故,腿伤得很重,但住院期间一直封锁,出院的时候就坐轮椅了,他不允许别人太接近,只有方医生负责三天给他换一次药,不过看今晚这情况,他肯定来不了了。”
阿姨出去后,云织坐立不安了一会儿,贴在门口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在C9,她看似跟秦砚北只隔一层楼,实际感觉比住一个小区的两头还远,她绝对相信,要是有人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月碰不到面都是正常。
但今晚是他换药的日子。
唯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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