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明白了!你们都别拦着我!吃完饭就开始起草情书!”
话落,话题中心又由苏津皖迅速地换到了隔壁班的学习委员。
七嘴八舌说着,不忘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他压根没怎么听,“不认识。”
立即引来了集体唾弃。
他不以为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不点沈西桐就够他受的了,他对他们口中频繁更换的人名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觉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做题,虽然他也并不喜欢做题。家里从小耳提面命,要尊重每一位劳动者,如果在学校不尊敬师长,那干脆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干活,所以即便他卷子不想写,大部头的书看见就头疼,对待学习的态度相当之随性散漫,但上课的时候该听还是得听,从不睡觉走神。
只有下课铃一响,立即手一横,脑袋一搁,合上眼眯一会儿。
等有人把书往他脑袋上一扣,才不得不醒过来。
梁逢君的手劲一点不虚,凑过来的笑脸十分欠揍,很快又故作老神在在,“你要不这么睡,下一回绝对不考第二。”
无论是第二还是倒数第二,对沈西淮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止对学习没想法,对大多事情都兴致缺缺,打球也算不上是他的爱好,唯独能让他给出十二万分热情的,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往活动楼的排练室跑。
晏清中学充分鼓励学生发展学习之外的兴趣爱好,活动楼的整两层都被用来当做音乐室。三楼按乐器分房,四楼有空旷的舞蹈教室和乐队排练室。
校园里组乐队的不少,长期会来排练的却不多,所以黄杨树乐队几乎单独占用了其中一间排练室。
排练室里的唱片机和唱片都是沈西淮从家里带来的,淮清的唱片行基本被他跑了个遍,偶尔在排练室等其他成员,他就坐那儿拿纸笔画图,盘算着以后把纸上的唱片行给开出来。
唱片行画完了,成员还没来,他只好在下一次故意把排练的时间提前半小时,让他们也尝一尝等人的滋味儿。
他不耐烦等人,和他一块儿走的人但凡走得慢一点儿,他也不愿意停下来等上几分钟。
他习惯快刀斩乱麻,好比文理分科表发下来,他填完第一个交上去,而同桌即便早就确定学理,也要等到截止时间的最后一刻才慢慢悠悠地写上两个字。
前桌苏津皖比同桌痛快,等她把表一交,铃声响起来,两人一块赶去排练室。半路上苏津皖又被班主任喊走,他在旁边略一停顿,继续大步往前走。
等进了活动楼,一步最少跨过两级台阶,到三楼,他脚步忽然慢下来。
以往嘈杂的三楼此时竟意外地安静,只一阵钢琴声远远传过来。
第77章
他小时候接触过不少乐器,最不感兴趣的要属钢琴,他对钢琴的认知很少,也不怎么听钢琴曲,此刻的琴声听起来却格外耳熟。
他脚步在转弯处一顿,原地停驻几秒,随后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了过去。
他步子不自觉慢下来,琴声随着距离缩短逐渐清晰,透明的玻璃在视野中越来越完整,直至一整面暴露出来。
他在窗前停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视线缓慢落进去,先触及的是一道窄瘦的侧影,落在琴键上的手指缓慢跳跃移动,发尾随着动作扫过她颈后的校服衣领,琴凳是暗褐色的,坐在上面的人微低着头,彻底沉浸入了音乐,表情看起来莫名有些哀伤。
她眼眸低垂,身体配合手臂动作,自然地前倾又立直。
时间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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