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庆年听了头皮发麻,却只恭敬应是,退出去宣旨了。
不多时,俞寒洲便直接从两仪门进了宫。
荣华长公主的马车紧随其后,到了宫门口时想要跟进去,却被皇帝派去等着的大内总管姚无淪拦了下来。
“奴才见过荣华长公主,公主千岁,见过华宜郡主,郡主安康。”
“谁……原来是姚公公呀……”
华宜郡主本来还极为不悦地想要出声呵斥,却被荣华长公主捏了一下手,一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帝王心腹,不好得罪,当即改了口,言笑晏晏起来。
“真是巧了,姚公公怎么会在这?华宜正准备进宫去看舅舅呢。”
姚无淪闻言,笑道:“陛下派奴才过来接应一下宰相大人。昨儿个陛下还念叨着要请长公主进宫一叙,只是今日政务繁忙,事情紧急,才耽搁了。皇后娘娘亦是抱恙在身,郡主这会儿想见陛下娘娘,却是不便的。”
“怎么会这样?”华宜郡主暗暗掐紧了手。
她与皇后很少来往,皇后又病了不见客,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去看望的,皇帝那边又忙正事,哪怕再疼爱她,也没法当做借口……
荣华长公主见女儿为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道:
“姚公公,本宫如何到了这,想必你也知道,华宜不过是有话想问问俞首辅,你便放了她去,又如何?”
姚无淪听了却不做表态,只恭敬道:“公主,陛下今日确实繁忙,俞相进去了还不定商讨到什么时候,这公主府的车架停在宫里,回头郡主拦了俞相,若是给人看去了,明儿个闲话就来了。奴才也是担忧郡主声誉。”
这话合情合理,长公主即便觉得姚无淪是在敷衍自己,也无从指摘。
毕竟皇兄一向在俞寒洲的事情上很是「讲理」,没理的事即便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帮,到时候她们只有吃亏的份儿。
无奈,长公主只得带了女儿回去。
华宜郡主本来还不想走,面上亦是泫然欲泣,可被她母亲看了一眼,到底气闷地上了车。
等公主车架离开,姚无淪方收了笑,快步往宫内走。
姚庆年已经宣完皇帝的口谕,也急急跟在一边,悄声问:
“干爹,这陛下为何忌讳别人给宰相大人说亲啊?朝中孤臣并非宰相一个,就算成了亲,宰相大人也不会就此告老还乡,不还是为朝廷效力?”
“不该问的不要问,还要不要脑袋了?”姚无淪狠拍了一下身边小太监的脑袋,步履匆匆地往回赶。
若俞寒洲只是普通的能臣孤臣,那自然不关皇帝的事。
可问题是,老皇帝的性命和江山,都仰仗着宰相,有求于人,可不就怕背叛吗?
人老了自然怕死,老皇帝实际岁数其实都快八十岁了,如今看着却还跟五六十岁一样,这其中没点猫腻,谁也不信,何况姚无淪自幼便是服侍老皇帝的,知道的内情自然更多。
内阁议事殿就在皇帝宣召朝臣的太和殿附近。
俞寒洲进了门,朝皇帝行了礼。
上面头发花白的老皇帝便急急招了手,道:“宰相快过来,你来瞧瞧,朕这是怎么了?今日从贵妃宫里出来便这样了,是不是贵妃要害朕?”
连着丢过来几个问题,可见老皇帝此刻有多紧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