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被特意吩咐过的。
可从春喜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一天的光景。
之前有一回春喜借口有事离开了一天,当时接替春喜过来照顾他的靖安卫也是做的一模一样的事,连他喜欢乱丢勺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每次都会多准备几只备用的,放的位置也是靠里贴着墙,因为他砸摆件的时候很容易波及到。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换了人,馥橙甚至都感觉不出来伺候的人已经换了。
好像不知不觉,他身边所有服侍的人都已经知道该如何照顾他才不会让他觉得难受。
馥橙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吸引人的魅力,他只想到了俞寒洲。
只有俞寒洲才会事无巨细地安排好,好像天生就知道他的习惯,清楚他在想什么。
馥橙将被子拉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闭了眼,尝试着像第二世变成被子那样想象,再睁开眼,手就化成了被子角。
“你是个骗子。”
他蹙着眉委屈地抱怨。
“我不是淡粉色。”
这被子角明显比上一世好看得多,又崭新又柔软,粉粉嫩嫩的还会发光……
以前他是贫苦小孩盖的被子,身上缝缝补补的有很多针线的痕迹,还因为洗了多次,有些泛白,看不太出粉了。
“我要原来的被子。”馥橙要求。
卦象:【被子妖原型与本体挂钩。】
这具美人身体娇生惯养的,变出来的小被子自然也是上等材质,柔软舒适。
“你胡说,上辈子我变人和现在一模一样。”馥橙一点也不信。
卦象:【先有被子再有人,先有人再有被子,不可同日而语。】
“滚吧。”馥橙将占星术关了。
他又把被子角变回手,然后便揪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撒气。
也不知道在和谁置气。
……
另一厢,俞寒洲本就政务繁忙,哄睡了小药罐子,还得回去书房批奏折。
青雾来禀的时候,男人正和一众下属商讨年后兴修衡河流域堤坝的事宜,打算将衡水分流,以根治每年的洪灾。
听到侍女说「安定侯世子做了噩梦,想请大人过去一趟」,工部尚书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合着宰相金屋藏娇,藏的是未来的小国师?
不是说安定侯世子对太子爷情有独钟?
他们大人不会是强取豪夺、横刀夺爱吧?
几名大臣满头雾水,看着俞寒洲的神色也带着疑惑。
不过俞寒洲向来重社稷,这等小事也就是吩咐一句的功夫,他们并没准备就此告退。
哪想工部尚书的茶盏刚刚端起来,书桌后坐着的男人便霍然起身,冷着脸道:“今日商讨到此为止,明日早朝后继续。散了吧。”
话毕,长身鹤立的男人便一手捏着折扇,大步出了门。
侍女福了福身,紧跟着离去。
只剩下高值笑着道:“几位大人不若乘相府的船分头回去?大人近日的行踪却是不好叫外人知道。”
无法,众人只得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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