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地盯着黑暗。
一个人影踩着地上的枯枝走了过来,年雨借着火光看清对方,松了口气,把枪放下了。
赵方蒴走到两人面前,一言不发地蹲下来,捡了根树枝拨弄篝火。
“还要他妈多久!”李牧祁怒道,“你为什么没开直升机过来?”
“开直升机?”赵方蒴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是说让那些α型再造人类一眼就看到天上那么大个目标,然后用火箭弹、或者随手折下来一棵什么树丢过来,把咱们都炸死吗?”
“要是有直升机我们早到西安全区了!”李牧祁大骂道,“赵方蒴,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也不发展自己的势力,西安全区狗屁不是,活的、死的统共加起来没几百号人,你这些年像个野人似的一头扎进山里,到今天才会像狗一样被人追着跑!”
赵方蒴笑道:“被狗一样追着跑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不知道提防那个季中校吗?他为人一直就阴险,他那个小儿子和他一样,所以才不得好死,你怎么会让他摆了一道?”
“不可能是他做的,一定有人在帮他!”
李牧祁双眼都是血红的恨意,也顾不得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引来什么野兽:“姓季的是什么东西?连我的一条狗都不算,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是谁……一定是我那个畜生儿子!”
赵方蒴听他和曾经的水云霆一样,疯狂辱骂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
“还有你,年雨!程清尧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在方舟里假惺惺中立了四年,四年!结果呢,结果这四年和白无泺那个小王八蛋暗通款曲、里外通着气儿走漏消息的人果然就是他!”李牧祁又指着年雨开骂,“我要你提防姓程的那些狐狸,你当我放屁?现在可好,他和洛钦把方舟彻底渗透了!人类联盟为什么会死灰复燃?我问你为什么!!”
赵方蒴见他快疯了,干脆和年雨一样,直接选择无视。
“我们五点出发。”年雨将火上烤熟的黄鱼拿下来咬了一口,内脏的腥臭丝毫未影响他大口咀嚼的动作,就好像已经丧失味觉一样,“睡一觉吧。”
几公里外的森林里,水荔扬将炉子上的火弄弱了些,走到洛钦身边,靠坐下去,“睡吧。”
洛钦抱紧了他,将身上的棉衣拉过去盖住对方的大半身体,额头和他贴在一处。
他能感觉到水荔扬还清醒着,眼睛轻眨,睫毛在他眼皮上一下下扫过,蹭得他心里也痒痒。
“还不睡?”洛钦睁开眼睛,“想什么呢?”
水荔扬看了一眼远处车上睡着的白无泺和程清尧,还有车顶上把自己缩成一团黑影的即墨柔,对他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一路追杀赵方蒴和年雨。”
不只是他,曾经少年时代几人围坐一桌,温馨地吃饭、看电视、谈论生活琐事的时候,又有谁曾想过,当年的情谊会彼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生死相争、刀兵相向,是他从来没有为这群人设想过的结局。
“没有人能陪你走完所有的路。”洛钦轻声说,“总得分开,做自己的选择,然后……”
水荔扬往他怀里拱了一下,眼睛闭上了:“那和你呢?”
“和我?”洛钦低头亲着他的额头,“我会一直陪着你,争取和你活到同年同月同日挂掉,然后让小白他们给我们刻个碑,就说这两个人像绞在一起打成死结的磁带一样,到死都分不开。”
“你每次的比喻都特别奇特。”水荔扬笑得差点没压住声音,“你上次还说咱俩像超市里混在一块的两种米,这辈子别想着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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