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挺贵的夏令营,跟她说,只要见到世面,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人总是会变的,在她无法适应他的变化时,多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被旁人看到了,他只是耸肩说,被女儿教训下怎么了?
可再到后来,变化已是覆水难收。
到现在,她与她爸关系最好的时候,是两人处于不联系的状态。
蚕丝被的轻薄,明明不冷,却让人觉得不够温暖,没有踏实的沉重感。
孟思远蜷缩着,将小象牢牢地抱在怀中,她很爱这只玩偶,它能永远属于自己,不会离开她。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呢?
即使是坐在地上,他的气场都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他穿着衬衫,袖口被随意地卷起,离自己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然而他没有喝多,目光甚是清醒。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像是在安抚,又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对人,已经不奢求永远了,但她也没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达。
他总是清醒的,做人做事都很彻底,一个对自己都能心狠的人,对别人不会有例外。这样一个男人,她喜欢他,迷恋他,却很难想象与他的以后。
她不想让他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
但他还是来了,低落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时,有点难堪,孟思远忽然将右手伸出被窝,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像是与他产生了一种连接。
“你喝了多少酒?”
“半瓶。”
小象紧紧地埋在她的胸口,一根手指被她抓在手心里,她的低落一眼可见,肖华却莫名觉得,私下里,她身上总有些幼稚的可爱。
安静的卧室里,肖华不由得放低音量,轻声问了她,“晚饭吃了什么?”
“忘了。”
“一个人吃的吗?”
“跟我爸。”原本以为会难以启齿的,可孟思远还是能开口讲出来,“我都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他,忽然觉得他老了好多。”
“我有时很讨厌我的软弱,明明道理都明白,但还是会有受伤的感觉。这种滋味很难受,不能细想,我只能不见他,从源头隔绝。”
肖华看着她,他很明白,有些痛苦,就是没有答案的。她会被伤害,是心中仍有很多的善良。她很“愚钝”地面对难过,是真诚地说出感受,而非漠然地封闭了感官。
一个人身上的这些本质的东西,其实是很难改变的。
他这人有些薄凉,对很多东西都没有什么感觉。常人有的纠结犹豫与恐惧担忧,他很难感受到。也不是不会有,只不过在重大选择面前,只要他作出了决定,他就不会后悔,哪怕是日后面临失败。
他对人也是这样,可以不带感情地处理绝大多数的人与事,毫无心理负担可言。
她身上有很多他感受不到的东西,肖华无法给出建议,“我不认为这是软弱,暂时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强求自己去做。”
“你说过,你认为对的事,再痛苦,你都会去做。”
“但我并没有做到。”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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