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季杊的手表,手腕处一圈尚未消去的青紫现了出来。
江时温点了些冰凉的膏体在他手背匀开,轻轻围着淤痕处小心涂抹,问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季杊稍稍侧身,揽过他的腰,中肯评价,“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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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江时温一天的时间单位是按照分秒计算的,老管家核对着他的日程表,忍不下心,于是偷偷给他加了些休息时间。
施予的这份善意很快被发现,江时温接受完惩罚,看到他满脸内疚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和他说心里话,“这样我又可以不去上课了。”
比起时刻悬心下一秒会从难以驯服的马背上摔下来,江时温更喜欢确定性的事情。
好比歪在房间里养伤的这份闲暇时光,属于光明正大的偷闲。
可骨子里适应了快节奏后,悠哉地在南院度过的每一天里,江时温仍旧在给自己找事情做,七七八八的,大约概述为吃穿住行。
所以,当生活彻底失去主线,季杊的表哥顾荏让他陪着游览B区时,江时温没有拒绝。
但有不耐烦的权利。
两天后江时温试图甩手,奈何架不住对方软磨硬泡,半眯着眼点着手机屏幕给对方拍游客照。
显然对方看得出来江时温糊弄了事,顶着刺眼的阳光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找家餐厅吃饭吧。”
说是吃饭,顾荏一顿饭下来没动过筷子,电话接个不停。
江时温抽空问他,“还准备呆多久?”
“看这边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吧,”顾荏说,“经济案件,拖拖拉拉的,也不是一下子的事。”
江时温盯着对方眼角的泪痣,挑眉,“你还插手法务部的事情?”
顾荏被戳穿,半晌,干笑道,“烦我了?”
江时温让服务员重新热了菜,“你第一天知道?”
顾荏愣了下,随即粲然。多年未见,顾荏觉得江时温变了些,似乎又没有变。
晚上顾荏还有事,一出门司机已经将车泊在跟前。
路口处一掉头,望着等在站台的江时温直至消失在视野,顾荏慢慢侧回身。
身边的人不悦地支起腿,“怎么,这么放不下初恋啊?”
“你和他接触我不干涉,但是提醒你一句,别在婚宴前出什么岔子,媒体那边我懒得看贺家脸色。”
顾荏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何况哪来什么初恋,不过是场暗恋。还未果。
顾荏低头划着手机,把白天拍的图转发给他,“为什么挑在这个节骨眼调查江家?”
“喜事前预热下。”许琰点开原图一并保存,换了屏保,“准备收网了。”
很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司部副厅长和顾氏小公子的联姻婚事。江时温翻了翻,发现江氏澄清涉嫌假药包装的报道撤下了词条。
订婚地点选在了顾荏定居的D星。
江时温穿着睡衣晃到门卫处,把送来的喜糖提回家,发现季杊推了几个超大尺寸的行李箱。
“准备带这么多东西?”
“他们留我们多玩几天。”
江时温是无所谓,无业游民一个,担心季杊手头上的事顾不上来,“我还指着你下个月的房租过活。”
“没关系,普洛那边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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