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软肉来,“在想什么?”
一整晚,季杊的心思始终挂在江时温身上,不间断地交谈间能撕扯出多少沉疴,又添多少新疾?如果不是出于尊重,季杊想要直接将人藏回房间里。
脸被捏住,说话也含糊,“在想……你?”
“醉了?”
季杊回应他的玩笑似的,手撑在他两侧,压低身体靠近他,作势真要看他眸间是否清亮。
笼在对方的阴影里,夜幕下如瀑的星光也被遮挡住。
江时温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眼睫在手心眨动时划过触感,有些痒,“没有。”
淡淡的烟草味绕在鼻尖,挠出了些难耐。缓缓地,江时温的指尖从季杊眉眼间,绕到耳际,搂住季杊的后脑勺,“没有醉。”
腰被紧紧环抱住,江时温圈在季杊的怀里,蝉鸣分明愈发鼓噪,清晰的,却只剩下彼此如雷的心跳声。
大厅里的音乐渐轻,脚步声变得繁杂,只要有人在再往里侧走,就能看见相拥的两人,江时温头脑发胀,管不了那么多,他开始觉得热。
无暇顾及搭在手上外套掉落在地上,江时温想让季杊亲他。舌尖在他的喉结处打转,果然被扣住脖颈撬开唇齿。
骤雨般的深吻间,指腹落在后颈上,也只是轻柔地摩挲着。没有掐出痕迹,更加不舍得用力。
季杊抵在江时温的额头,蹭了蹭,“我们走吧。”
晚上的情爱依旧炽热。
自从到D星以来,江时温心底隐秘的不安与恐惧,被季杊安抚得很好。
每晚主动纠缠索取的,其实是江时温。比起季杊,脱离了信息素控制的他,贪恋热度,更趋近于性瘾患者。
尚未袒露心迹前,江时温就在心里描摹过季杊的轮廓,或许是过于频繁,梦中也有他。但那时梦中其他人的模样更多些,画面总是狰狞而残暴。
那些晦涩不堪,让江时温不敢睡,更不敢和季杊在一起。
天真以为,保持距离就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做爱时濒临的性高潮,就已经被季杊觉察出端倪,拖拽出沉溺的江时温,还要将小小一隅的深深裂痕里缝补上爱意。
彻底暴露,是在季杊信息素攻击后,陷入的那场高热。
倾泻而来的恐惧与臆想,比生理上的疼痛折磨百倍。血淋淋的指甲撕拉着他的脑浆,把心也塞进绞肉机里,榨出一条长长的肉线,麻绳般搅在一起。
挣扎起身,醒后却不辨梦境与现实。来来回回闹了几次,冷汗涔涔,似刚从水里捞上来。季杊亲着抱着,而空洞的眼里仍旧没有实质。
感受到季杊稍稍分开些距离,江时温从心底小心翼翼地捧出他的名字,轻轻递到喉间,含出温度,倾吐在唇齿间,而后又像被这两个字抽空了全部力气般,挂着条脆弱的细线,强行连接着身躯。
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再唤,再喘,再索吻,反反复复。还不停地扭着腰肢,将身体线条伸展成最暧昧的弧度,等着对方手掌的温柔爱抚。
只有触感,江时温听不见回应。
季杊贴着他的耳廓,温柔而缱绻,“我在。”
一遍一遍,直到将他的意识拉回。
彻底清醒后,记忆总是残缺,但往后分开后的时间里,再有惊惶醒来的夜里,下意识地,江时温也会去找那道隐约的声音。
江时温惯于反刍,即便不拿过去做假设,也深知世上没有如果,因此,越发庆幸。
静静看着面前的“之一”,江时温附过身,吻着他的额角,轻声说,“幸好是你。”
离开D星的前一天,江时温让季杊陪自己去了姜欢家。
这些年时不时会收到对方节日的祝福语,通讯录里,江时温始终不敢删掉联系。
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后,季杊看着犹豫不决的江时温,问他,“不买吗?”
“嗯。”江时温把东西还给导购,决定两手空空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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