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桃描摹了她的七分绝色,却如花期一般短暂,留不住她永远。
“真是古怪极了。”赵羡百思不得?其解,道,“她的魂魄一旦与这肉身相融,就像是在历经极大的痛苦,戾气反倒越来越重,根本无法复元……”
顾昔潮语气很冷静,像是结冰的湖面,平和?地道:
“赵羡,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她?”
赵羡看着他,道:
“万家万户的香火,人气充盈,或许可以消磨鬼魂的戾气。”
“七七四十九天内,若是能为她求得?万家香火,有一线机会,使得?她身魂合一。前提是,她可不要再生戾气……”
“我有办法。”顾昔潮揽着怀中?昏迷的妻子,紧紧箍住,像是紧紧抓住了这唯一一丝的生机。
纵然?心痛如刀割,男人神色沉毅从容,不动?如山。
赵羡不知?如何宽慰这个破碎的丈夫,轻声叹道:
“我算出,贵人必有一大劫,应劫之后,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生前虽有作恶,但死后皆行善事,但愿,她吉人自有天相。”
……
沈今鸾醒来的时候,翕张的眼帘里,星子般的光亮弥漫开去。
浑身没有力气,很累很累,像是跋涉过万水千山。
她竭力睁开了眼,看到了满堂的香烛。
一抬眸,对上了男人血红的双眸。
像是灰烬里燃着的火。
“顾郎瘦了。”她苏醒过来,也不惧怕这样?的他,巧笑倩兮。
顾昔潮点点头,低沉的声音轻柔无比,问她道:
“还认得?此处吗?”
沈今鸾举目四望。他与她静静地依偎在一方供桌前,香火缭绕,红布掩着崇山峻岭一般的牌位山。
是顾家的祠堂。
当时,就是在这里,她逼他确认当年陇山卫背叛他大哥一事。也是在这里,她时隔十五年第一次为他治伤。
也就是那?一日起,二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消融了,暗流涌动?。
那?个时候,她可曾想过,他会深爱她至此,她也会嫁给他做妻子。
此时此刻,顾昔潮就在连绵的香火里抱着她。沈今鸾被满堂香火环绕,觉得?温暖而满足。
她抬手?,指着供桌正中?那?一樽漆黑的牌位。
正是她的牌位。
她轻叹一声道:
“你给我烧香火的地方原来就是这里。亏我在朔州找了很久没找到。”
他对她温柔的笑,如同?雪化的春水:
“你的家在云州,你也想回云州。我在这里,给你烧一生一世的香火。”
你说过的心愿,我从未忘却。
我许下的诺言,我从不食言。
沈今鸾眼底热意上涌,颤巍巍朝他的面庞伸出手?去。
想要触摸他下颔新生的胡茬,可这具肉身她难以驱使,最后只?是抚过他滚动?的喉结。
顾昔潮低喘一声,亲吻她的鬓发,面靥,颈侧,温热的唇落在爱人冰冷如霜的肌肤之间。
他从她浓密的乌发里抬首,深情隽永的眸光如溺。
沈今鸾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莫大的勇气,才低声道:
“那?你可要活到一百岁。”
“一生一世很长,万一我不在了,我允许你再娶妻子,生儿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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