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质问他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想着陆予行平时的样子,便学着他装冷酷,勉强让自己处于主动的状态。
“她为什么突然同意了?”女人打断他的思绪,用港城话小声说,“上面给的指示吗?”
唐樘不太习惯被她挽着,胳膊稍微挣了一下。
“别管那么多。待会你把握机会,看准时机把东西换了。”
“知道了。”女人撩了下头发,“我不会失手。”
柜员在某一面墙前停下,寻着卡号,从密密麻麻的柜子中找到对应的那个。女人收了声,又将唐樘刚挣开的胳膊挽紧了,倚在身边装出恩爱的样子。
这里的寄存手续非常复杂,也极其安全。柜员用银行卡刷开了密码柜,从那巴掌大小的柜子里掏出一枚银色的钥匙。
“这是开房间锁的钥匙。”女人低声向唐樘补充道,“房间锁要在插上钥匙的同时解密码锁,这样才能打开,如果输入三次都是错误的密码,房间里的东西就会直接被毁掉。”
柜员拿到钥匙,回身朝他们走过来。
“这是房间的钥匙,”她指向走廊尽头,“从里面的大门进去,左数第三个房间。”
“谢谢。”女人从她手里拿过钥匙,笑着问唐樘,“走吧,我们去看看爷爷送的礼物。”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柜员没再跟进去。这里的防护措施都是世界级的,就算有人偷盗,也不可能得逞。
冷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只见里面是同走廊一样的长窄过道,两边相对着立着许多锁上的门,唐樘毫不犹豫地走向左数第二张,插上钥匙,在门把下方的密码盘里输入密码。
“你知道密码?”女人盯着他飞快拨动转盘的手,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不知道,我是猜的。”
门开了条缝,唐樘往里面看了一眼。
女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你刚才猜的什么?只有三次机会,你就这么有把握?”
房里的蓝色光束在唐樘俊美的脸上映出一条线,他侧头看了女人一眼。
“我奶奶的生日。”
他没再多说,推门进去。
空荡的房间四周什么也没有,唐兴国买下这么大的空间,却只用来放一只怀表。
女人跟在唐樘后面,越过他的肩膀,看见房间中央,那个被玻璃罩起来的展台。
整个房间只靠展台底下的蓝色灯光照亮,那灯颜色漂亮,白墙被它照得湛蓝如海,齐胸高的展台上,那只古香古色的银色怀表静静躺着,发出淡淡的光泽。
比起陆予行在报纸上看到的,唐兴国亲手做的那款纪念品,这只怀表更加古拙。它身上有些许划痕,银色的表盖镂空成紫藤花的形状,将表盘上的时间遮住一大半。
唐樘看着那块怀表,眼里露出悲伤的神色。
“又见面了。”他喃喃自语,指尖微微颤了颤,将玻璃盖取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块怀表,对着表盖凝神看了片刻。
“就是这块表?”
女人一时也挪不开眼,她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把报纸层层拨剥开,显现出里面一只仿造的怀表。
“多亏了你给的设计图,”她飞快把那仿造怀表摆到站台上,“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是假的。”
她布置好一切,又将玻璃盖重新按了上去。回头就见唐樘还捧着表端详,忍不住催促道:“走吧,待会儿有人来就不好了。收起来,连夜出了瑞典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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