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用冠军来刺激人绝对是上届冠军的拿手好戏。
嘉世的休息室韩文清都不去找了，肯定没人，洗手间、楼梯角韩文清也都看了一遍，但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的嘉世队长都不在。
身为运动员居然临阵脱逃！霸图队长脸黑得不行。
最后韩文清从走廊的尽头打折回来，五月的阳光透过右手边的落地玻璃铺到脚边，窗外的院子里一片璀璨的金芒。
叶秋靠在院落中的树下抽烟。
察觉到有人走过来，叶秋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见是满面凶煞之气的韩文清，反而笑出了声。二十一岁的叶秋身体还单薄，恍恍惚惚好像还停留在十八九年的年纪，只是那神色已经磨砺出来，笃定悠然成竹在胸，满载面临再大的困境也能闯过去的信念。
“哟，韩队，”叶秋朝这位跟他较劲的对手挥挥手，“恭喜啊，夺冠，怎么不跟着队友和粉丝多开心开心？记者会快开始了吧？”
韩文清被他抢了话，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不急。”
叶秋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保养得极佳的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吞云吐雾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刺眼。
那代表了一种倦怠，细微难以察觉的，面对这个世界的疲劳。
他抽烟的习惯不好，每一口烟都完整地吸进肺里再呼出来，这习惯也不知道跟着哪个老烟枪学的，十分伤身，不过夹烟的姿势很漂亮，手势舒缓潇洒，细长的烟身夹在匀称的指节之间，从唇边移开时会划出纤长的烟线。
“掐了。”韩文清不满地说，他们霸图从来禁烟。
“不会吧，”叶秋瞪了他一眼，“得了冠军很高兴是不是，让人抽个烟缓解一下输了的伤感情绪都不行？”
这一年吴雪峰退役，副队长换上了新人，嘉世队里的队员也新换了几个，叶秋成了老前辈，一下子担起了整个战队的责任，让他整个人都稳重不少，情绪也内敛了许多——嘲讽脸依旧就是了。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拿出荣耀联赛刚开始的时候摆在台面上大大方方的嚣张，一股别来碰哥逆鳞不然揍死你的气势，还带着任性的孩子气，像一只不耐烦的年轻野兽。
其实，叶秋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也好相处。
韩文清眼里露出些无奈的好笑，严肃道：“公共场合，严禁抽烟。”
“切，等着，下个赛季给爷跪安。”叶秋才不听他的。
“对了，韩队，不如来互相分析一下总决赛怎么样？”叶秋熟练地掸掸烟灰，提出了一个简单游戏，“谁分析出对方总决赛胜利或失败的原因，就能给对方一个要求，材料PK团队赛任选，平分算流局。”
“好。”韩文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们新进的枪炮师苏沐橙跟你打的配合很不错，但是其他的队员在高端水平的对战中还是有细节跟不上新的战法与枪炮的组合，但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原因，你调整了自己的打法适应苏沐橙，队员却需要适应两个新打法。
叶秋眼中闪过得意的笑。
韩文清却继续说：“这是最聪明的做法，队员更替是每个队必须经历的，坚定重塑战术核心，追求的是更远的胜利。吴副队竞技状态这三年一直在下降，就算他不退役也要开始轮换了吧。第四赛季的嘉世，与其说是失败，不如说是转型期阵痛，是一个队伍在成长中必定要经历的落败。”
“啧， ”叶秋有点失望，“你看出来了。”
“很简单，”韩文清说，“这个赛季嘉世的表现相当不错——”
“只是你们霸图发挥得更好是吧，”叶秋没好气地打断，“等着我来。”
叶秋先是深深吸了一口，又抬起眼笑：“你们队的……那个牧师张新杰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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