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努力的一个,也经常被老师夸天赋异禀,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迟迟没有公司愿意签他。
后来他明白了,是因为金钱方面打点得不够。
父亲听说这件事,想尽办法帮儿子弄钱,为了儿子可笑且难以实现的梦想,白天在工厂给芭比娃娃缝头发,晚上去夜总会打扫卫生。
有一天,夜总会的领班找到他,说可以想办法帮他弄钱。
还说,赌博是来钱最快的方式,并且还假装热心手把手教他玩扑克麻将。
赚钱心切的父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天大的陷阱,一头扎了进去,最后被逼着签下了高利贷,从三百万生生滚到了一千多万,最终,纸包不住火,只好和儿子坦白。
但他没有说是为了儿子才去赌,他不希望儿子有负担。
原主为他还了一百多万的赌债,但这远远不够。
安饶默默听着,忽然想起自己对那个男人说的那句「你命不值钱别人要了有什么用」。
即便被这样羞辱,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他真的很爱原主,为了原主的梦想竭尽所能,只是用错了方式。
夜风扬起头发,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安饶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人烟的大街,路灯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同时投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他抬起头,一个衣着褴褛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了只红色塑料袋。
得知了消息,他第一时间跑到了警局。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指摩挲着塑料袋:“我刚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放高利贷的已经伏法认罪,然后那笔钱,我只需要还清本金就行。”
安饶看着他,没动。
“你已经帮我还了很多,还剩几万,我努努力,争取今年,咱们一起过个好年。”
半晌,男人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爸爸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鸭,有点凉了,你回家热一热再吃。”
安饶望着那只塑料袋,黑夜中,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不一起吃么?”
男人倏然瞪大眼睛,路灯映照出他泛红的眼睛,以及从眼底不断淤积的水光。
他激动地点头似捣蒜:“好,一起吃,一起吃。”
这是安饶第一次来到原主父亲的住所。
一排低矮老旧小屋中的其中一间,岁月打磨了斑驳的痕迹,破旧的不像样,整间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灶台。
原主父亲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没想到你会来,没来得及收拾。”
安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看着男人忙前忙后切烤鸭,准备蘸料。
安饶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在商场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男人,他什么都好,厉害得很,就是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
安饶咬着烤鸭,有些油乎乎的,不是很好吃,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下咽。
父亲看着安饶的脸,欣喜透过眼底流露出来。
“你和那个楚观南结婚后,爸爸就没见过你了,过得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安饶随口道。
“那就好。”一句那就好,透露出一个父亲对儿子真切的关心。
“爸爸还看了你参加的综艺节目,我儿子真的很厉害。”
一个连智能手机都没有的老头子,在网吧待了好几天学习怎么发弹幕,然后借别人手机发了条:
【安饶最棒。】
“爸爸可以抱你一下么?”男人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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