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刮好几天没处理过的胡子,沈向瑜挤进来,将他推坐在马桶上,接过剃须刀,说:“我帮你。”
他动作很轻,很慢,卫生间灯不大亮,他凑的很近,近到呼吸打在方停归脸上,方停归觉得很想喝水,喉结动了动,沈向瑜勾着他下巴,责怪他不该乱动,方停归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他帮方停归洗脸,洗脸的时候又责怪方停归乱动,方停归反驳:“我没动。”
沈向瑜指指他顶在沈向瑜腿间的物体,说:“这不算乱动吗?方老师。”
很自然的,他们吻到了一起,那天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这之前沈向瑜吻过他很多次,偷吻,强吻,不经意的吻,没有一个吻像那晚那般是方停归主动的,他将沈向瑜压在墙上吻,刚换的衣服又湿了,他们在只有床的卧室交付属于他们的第一次,还没来得及装窗帘,他们没开灯,在黑暗中抱着彼此,沈向瑜故作有经验,实则浑身轻颤,他也没经验,但比沈向瑜稳得多,至少不像他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彼此沉溺在对方的温柔里,一直做到零点烟花四起,方停归扯过被子裹进沈向瑜,在他唇上吻了吻,跟他说新年快乐。
沈向瑜说要把那天订为纪念日,又不能结婚,至少得有个像样的纪念日,他说那话时半睡半醒,方停归没太在意,他在想一件事,想天亮要不要去给向瑜买一枚戒指,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要了他,心中有愧。
隔天俩人一起感冒发烧了,再拎起买戒指的主意已是几天后,他借故将沈向瑜带到珠宝专柜,还未口开,沈向瑜吓得转身跑了,扔下一句戒指得他买,此事不了了之。
越相处,方停归越发觉,沈向瑜远比他想象中的爱自己的多,方停归开始害怕,害怕对他不够好,害怕伤害沈向瑜,看着沈向瑜眼里的光芒日渐黯淡,方停归愈发愧疚,他把沈向瑜眼里的光熄灭了。
夜深人静,他总会骤然惊醒,看身旁沈向瑜还在,把他拉回怀中,感受他还在,再次入睡。
沈向瑜的爱早已渗透了方停归,他不是不认,只是不敢认,每每沈向瑜问他喜不喜欢,爱不爱,他脑海里都会闪过夏岁安跳下楼的画面,夏岁安是在他说完那句 “我喜欢你” 后一跃而下的,那句话就像个魔咒,钉在方停归内心最恐惧的地方。
可是,这么好的向瑜被他弄丢了,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沈向瑜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像他以为沈向瑜喜欢吃香菜,可他告诉自己,他讨厌香菜,向瑜从来没拒绝过他,给什么收什么。
不知道坐了多久,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地板上,方停归靠在墙边,伸手接住一缕阳光。
他想见沈向瑜。
现在,立刻,马上。
沈向瑜头痛得厉害,暗骂两声挣扎着下床,杨辞早醒了,指指桌上的药:“没事吧?没事我得上班了,药在桌上,自己吃。”
昨晚方停归拜托杨辞好好照顾沈向瑜,说最好等他醒了再出去,喝醉的人一个人在家容易出事。
沈向瑜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桌上的药出神,从前宿醉,第二天桌上必定会有粥,温水,药,现在只有药,自己去倒了杯水,冷水,杨辞家连热水都没有,懒得烧,将就着吃了头痛药。
吞完药片沈向瑜回了回神,是他常吃的牌子,药板空了一半,另一盒胃药,也是方停归习惯会买的牌子,中成药剂,他说刺激性小。
杨辞刚走到停车场,电话响起:“祖宗,又怎么了?”
沈向瑜拿着药,问:“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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