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呢,延玉真想朕当着他们的面、对你做什么吗?”男人的语气带上了点威胁,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坠入深渊的明月。
“皇后身体不适,各位爱卿有何要事,先书写在奏折呈上,朕待会处理!下朝!”他丢下一句话,随后拉着钟延玉离开了。
车辇上,他对上青年眼中的怒意,也怕对方翻脸不认人。
一回到乾清宫,钟延玉就甩开了他的手,“你们先出去!”
他屏退下人,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景孤寒,冷冰冰地问道:“我要知道前世的真相。”
他给景孤寒一个解释的机会。
“若是你敢骗我,臣不会放过陛下。”他不要被蒙在鼓里,也不想看景孤寒的装聋作哑,用对自己浅薄的伤害来换取他的心软!
景孤寒捏紧了手指,抱住了他,眼眸含情,“延玉真的做好了想知道一切的准备吗?”
他低下头吻了一下青年的额头,深邃的五官笼罩着淡薄回忆。
“当初江心月设计朕,想要借此怀上龙嗣,朕知晓她和亲顺王的勾结,可惜那时候亲顺王眷养的私兵已经有了十几万,他勾结外邦,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引发大乱,一旦战争爆发,大颂处于风雨飘摇,朕需要时间逐个瓦解,便按着她设计,醉酒误入她的院子,只是那夜我们并未发生什么。”
“江心月伪造和朕发生了关系,她为怀上子嗣,与侍卫私通,用流产之事陷害你,钟府的叛乱书信出自亲顺王之手,目的是为了离间钟府和皇室,那时的亲顺王想在暗中救下钟楚荀和钟延清,使得西北大军脱离皇室掌控,归顺于他。朕顺势而为,只是未给他机会救下钟府人,亲自收回了这兵权。”
钟延玉深吸了口气,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好不容易稳定情绪,他直接发问。
“你既然知道是假的,那为何将钟府举家流放?我呢?我难不成就这般不值得信任?废后也罢,配合你也好,可你为何一字都不说,那杯毒酒可是你身边亲信徐沉亲自送来的!”
景孤寒温柔抚摸上他的脸颊,眼神缱绻,心痛如潮,却也不会隐瞒他。
“好延玉,你的存在本就令百官及各大世族如鲠在喉,朕安排好了一切,钟府之人流放之路上不会遭罪,只要他们规矩不叛,朕保他们衣食无忧,一生安稳,等事情风平浪静之后,再寻个由头让他们回京便是。”
这话里话外的,其实还是防备着他们钟家。
钟延玉气得发抖,明明景孤寒可以规避亲顺王的陷害,他却还是要让钟府背上这叛乱的罪名,不就是为了兵权,“那臣呢?因妒忌而伤害皇嗣的废后,陛下又打算如何将臣处置?!”
景孤寒将他拦腰抱起,丢在大床上,亲吻着少年,“朕当时所想,延玉会永远是朕的爱人,皇后这个位置也永远为你留着,可朕太过宠爱你了,钟府权势滔天,会危及皇权,皇权的集中本就是有所牺牲的,朕为了你,对钟府已经做得更好了。”
“只有钟府没有权势,成为平民百姓,你的存在才不会是威胁。”
钟延玉以为景孤寒有所苦衷,实际上也不过如此,他不负心,可他也薄情,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也不过如此——
“啪!”景孤寒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钟延玉强撑着不掉下眼泪,狠狠推开他,“景孤寒,你给我滚!”
是他自作多情,景孤寒本就是卑鄙自私,一切早有轨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么能够奢望景孤寒会是为了他?怎么会想着景孤寒说不定是为了不让钟府牵扯到亲顺王当中,才将钟家逐出京外。
景孤寒却抚摸上那纤细的腰肢,眼神痴迷地看着青年的脸颊,“延玉,朕怎么可能离开,朕也不会给你离开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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