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迟到。”
明天要去郝淮的墓地,需要一早就出发。
“我会的。”
简单的对话,范情来这里也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好心地替他量一下做衣服需要的数值。
但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郝宿还是听到了属于范情的,极为剧烈的心跳声。
房门关上,隔壁的视线再次出现。
但郝宿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光亮,在范情离开以后,他就熄灭了蜡烛,上床休息了。
范情并没有觉得失望,他将皮尺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躺着蜷缩成了一团。
他像一只迷茫的雏鸟,外在的冷漠和狠戾尽数退去,脸上只有全然的难耐。
哼声很小地响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度的羞耻。
教会规定的教条伴随着普通人的一生,从未真正生长在贵族,范情难免也受到了影响。
尤其是,他的母亲为了讨好胡直山,就以各种严苛的标准要求着他。
比起一个真正的信徒,范情在这方面得到的教育要更多。
人们耻于人欲,它们代表肮脏与污秽。而现在,他在满身洁净当中,充满肮脏。
但这念头是因郝宿而起,它们让范情在高度的羞耻与罪恶当中感到了无比的畅意。
可他从没有想过要对自己做什么。
教会的规定当中,这同样是罪恶。
明明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狠辣阴戾到了极点,却在这种事情上面忍红了眼睛,连眼泪都掉了不少。
“郝宿……”
黑暗中,年轻的小夫人僭越非常地喊着自己继子的名字。
郝宿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亦或者只是三十分钟,他被一阵锁链碰击的声音吵醒了。
只是眼睛没办法睁开,有人给他蒙了一层黑色的眼布。以及,他的四|肢都被锁起来了。
他动一下,铁链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连接着四方墙壁上的铁环。
哐啷,哐啷。
房间里的蜡烛又被重新点了起来,范情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长时间。
那种眼神热烈得叫人害怕,几乎是贴|在皮|肤上的。
郝宿的睡衣还穿在身上,但此刻穿了跟没穿也差不多。
见他发出了动静,范情就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于是人也就往下倾了一点,直到嘴唇碰上了郝宿的唇。
很软。
范情忍不住咬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他几乎是沉醉非常地亲着人,明明知道这是罪恶。
擅自绑架他人是恶,同性相亲是恶,堕落人欲是恶。他将恶达成了一个彻底,反复地违逆。
内心的禁忌越是多,这样的举动就越激人亢奋。
等到眼尾都红了以后,范情才停下,他隔着眼布看着郝宿的眼睛位置,声音沙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这话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当然,他似乎也没有想在郝宿面前隐瞒身份的打算,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管是气愤、厌恶、还是其它,范情都很高兴。他喜欢郝宿,喜欢看到他的任何模样,哪怕对方是在讨厌他。
他是什么样子,他就爱他什么样子。
但没有,哪怕手脚受限,又被他如此,郝宿也还是十分淡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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