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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司言亲了一会儿,改用鼻尖轻轻地蹭他,哄道:“还生气呢?我那是气话,你说什么都可以,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韩佑沉默片刻,声音平平地说:“是臣有失分寸了,臣……”

夏司言直觉他又要说自己不爱听的话,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又攻城略池地吻了一会儿,吻得他脸上一片绯红,才道:“别这样,是我错了,你可以对我没有分寸。我爱你。”

韩佑霎时间红了眼眶,刚才压下去的那一点小小的委屈变得很大,填满了整个胸腔。如果他和夏司言只是纯粹的君臣,他绝不会因为皇帝的一句指责而感到委屈。

如果他们没有这一层违背伦常的关系,他可以毫无顾虑地上书坚持自己的主张,他可以游说跟他有相同政见的官员一起进言,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跟夏司言周旋。

可是现在夏司言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闭嘴,可以让他很难过。

“不生气了好不好?”夏司言把他的官帽摘下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扯掉他头上的网巾,拆掉他束发的发带,把他又黑又直的长发放下来。手指插在他的发丝里,亲密又蛊惑地说:“我很想你,你呢?”

韩佑知道他们又在搁置问题,但他还是配合了,低声回答:“我也很想你。”

这一次韩佑先吻上去,舌尖很轻地滑进齿缝,夏司言立刻追上了他。所有的烦恼、矛盾、争执都消失了,只要沉沦在情*里就可以忘掉其他的一切,他们就永远是无忧无虑的。

休息间的小床已经经历过数任尚书,几乎跟前头那几任尚书一样年迈,经不起年轻的尚书和年轻的皇帝造,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了反抗的声响。

“换个地方,”韩佑握住夏司言的手,“这床要散架了。”

夏司言啧了一声,“自己拨一笔银子把这床给换了。”说话的时候把韩佑抱起来让他趴在小桌上,看着他绯红的耳廓,一边进去还不忘一边逗他,“这样可以吗?桌子会不会散架?”

韩佑没有说话了,他光洁的背上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知是爽的还是冻的。夏司言伸长手臂够到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用力而且温柔地要他。

夏司言的外袍上有一股硫磺的气味,韩佑闭上眼睛大口喘息,那火药的味道就越来越深地涌进他的肺里。

第59章 噩梦

韩佑到底还是拗不过夏司言的软磨硬泡,跟着他一起回了长乐宫,本打算用过晚膳之后就去内阁的,结果还没跨出寝殿就病倒了。

袁征来看了之后说是“心劳”。思虑过重而积劳成疾,耗损了心血,致使身体受不得凉受不得热,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至于是什么风吹草动,袁征没有明说,但韩佑今天傍晚在户部值房是怎么受的凉,夏司言当然比谁都清楚。

袁院使为韩佑施了针,开了方子,然后对皇帝禀道:“陛下,韩大人这高热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降不下去,今晚可能会有反复,需要一直有人守着。臣开的方子重在调养,韩大人身体底子不弱,只是这几年耗损太多,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在他自己——要想彻底康复,唯有休养二字。”

韩佑烧得厉害,这时已经睡过去了。夏司言抓着他的手坐在床边上,听了袁征的话点头道:“嗯,朕知道了。今晚就辛苦院使住在长乐宫里,以防万一。”

这一段时间袁征给皇帝配过很多次房事时使用的特殊药膏,皇帝对这个韩大人有多上心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于是躬身恭敬道:“是。”

夜深了,长乐宫里仍灯火通明。

夏司言对韩佑的事情从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绞了毛巾帮他擦脸敷额头,时刻摸着他的体温,若是觉得有一点烫了就要命人去把袁征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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