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有, 可以按收购价回村子里去收。”
这些日子还卖秋衣,再过几日就该着手准备冬衣了。
柳家自家是种了棉花的, 只是如今一家人都到了县里, 个个都忙, 家里就没有一个能抽出空闲来的, 自然管顾不到家里的田地,田地里的东西就交托给族里一户人家打理,正是被柳晏平称一声六伯的。
说是六伯,其实已经没什么血缘了,只是同族,但这六伯家中田地少,儿孙多,常日里生活过得极紧,卫氏一家人到县里做起生意,六伯家里就主动寻上了门,提出帮柳家打理田地,适当给他们一些米粮就行。
他们家别的不多,就儿孙多,大把的力气。
这话正合得卫氏的意思,田地房产都是婆婆当年置下的,哪怕到了县里做生意,这些东西她也不愿意去变卖,便就和六伯家约定田地都交他们打理,收成五五分成,这样能帮补到这位六伯家,他们在县里一应米粮也不用全部靠买。
菜地就不收东西出借给六伯家种,家里原先养的鸡鸭也由六伯家接手,至于柳渔先前养的兔子,在县里开铺子其实不好养,族长家的孙女儿喜欢,讨了过去。
六伯得了那许多好处,就言明那些鸡鸭直接帮着养一段,隔一阵子柳春山或是柳大田媳妇如果回村里,六伯家的儿媳就会绑上一只鸡或鸭,带上柳家那些鸡鸭下的蛋和地里新摘的菜,叫柳春山或柳大田媳妇给捎到县里。
这六伯一家也是实诚人,棉花在此时虽不是前朝刚引进时那样论两卖的精贵了,可也是极值钱的,比米肉都精贵,斗米七十文,猪肉一斤三十文,这弄干净的皮棉却值一百五十文一斤,便是棉商来收购也能出得一百三十文,柳家人这一年是近八月才一家人去的县里,田地他们家是临到收成的时候接的手,自然不肯要五成,今年的棉花他只要两成,来年才按五成分。
因而等棉花收了,六伯一家人把原棉细细清理干净,处理成皮棉,前几天看到柳晏平回村便打了招呼,报了今年的收成,说等过几天都处理好再用推车送到县里来。
一担出头,那就是一百多斤,三斤原棉才出得一斤左右皮棉,一百多斤,那少说处理了三四百斤原棉,六伯一家人颇费了工夫的。
一套薄棉袄用皮棉两三斤,一百多斤皮棉,初冬的衣裳也能做几十件了。
“好。”柳渔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就匆匆要走。
柳渔要走,陆霜哪怕听得还没过瘾,也不好自己在这坐着,唤一声三嫂等我,跟着追去了。
却发现柳渔不是往剪裁房去,而是出院子侧门,奇道:“三嫂?这是去哪?”
“回家里布庄看看。”
这家里布庄,自然指的是陆丰布庄。
要做小镇生意,衣裳既要好看,成本也需压缩,秋衣售价控制在九百文左右,冬衣一贯出头,这就得用相对便宜些的料子,绣庄这边是没有的,陆丰布庄却是有,柳渔准备去看看布,赶在上冬衣时出几个款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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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渔和陆霜走了,陆承骁颇无奈地看柳晏平,一走好几天,他这好不容易见到人,热乎话都没讨着两句呢。
柳晏平挑眉:“看我做什么,是谁新婚就要往外跑的?”
陆承骁尴尬地揉了揉眉头:“说正事,晏平晏安,咱们合伙开个织坊和染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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