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庄边的小茶馆里,陆承骁和柳晏清挑了个临窗的座坐着。
这是两人在茶馆里的第三天了。
茶馆不大,就在绣庄旁边不远,掌柜是个颇有雅趣的人,用了不少绿植装点。
柳晏清和陆承骁选的这个位置有个好处,两人坐着,各管一边,绣庄外的半条街几乎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而从外边向茶馆里看,只要不是离得很近,两人的身形倒都能完美隐在绿植后方。
柳大郎出现在绣庄所在的这条街上,陆承骁就留意到了,非晴非雨的天,戴着个斗笠贴在墙角定定瞧着绣庄方向,尽管只能看到半张脸,陆承骁却已经有五六分把握,是柳大郎来了。
这话说来,还是年前那一回碰上了王氏后的第二天柳渔提起的。
从前镇上知道她身份的没几个,经了和王氏碰面那一出,传到柳家村是迟早。
王氏和柳康笙不需要太费心防,二房两口子,林氏贪婪些,但柳康笙压得住。要说柳家有隐患的话,最大的隐患就是伤而未死的柳大郎。
自上次在县里见到伍氏和别的男人勾缠在一处,柳渔就隐隐猜出柳大郎情况了,这世上谁最恨他,当然是柳大郎。
柳渔无所谓,她也恨不得柳大郎去死,彼此彼此。
但想起这一桩来,该做的防范还是得做,私下里把当日的情况和陆承骁说了,把柳大郎可能报复的猜想也说了,便有了陆承骁和柳晏清今日在这里守株待兔一事。
陆承骁给柳晏清使了个眼神:“你看看,点心铺巷角那个是不是柳大郎?”
柳晏清一下子警惕起来,转身拨开窗边的枝叶往外瞧。
柳晏清只见过柳大郎一次,就在附近街的另一家茶楼外,刚认了堂妹,被她私下里告知骡车里还有个麻烦。
他至今记得自己掀起车帘看到的那一幕,柳大郎嘴上被塞着浸了迷药的巾帕,姿势诡异,死鱼一样的躺着,整个骡车里充斥着一股腥臊味,上车查看了才知道刚找回来的堂妹的壮举。
干得挺好!
之后送了柳大郎去医馆,又把人送回了柳家村。
柳晏清是捕快,对于辨认一个人这一方面本就比常人敏锐一些,哪怕见柳大郎那一次时是那样的情况,身形和五官他是记下了的。
只是远远地看到柳大郎下半张脸,柳晏清已经确定。
“是他,你去跟渔儿说一声。”
他们守在这里,只是保障柳渔的安全,要怎么处理柳大郎,柳渔却一直没说,只让在绣庄附近守着,发现柳大郎了告诉她就行。
陆承骁见柳晏清也确认了那人是柳大郎了,眸子眯了眯,忍了自己动手把人给收拾了的冲动,让柳晏清继续守着,他往茶馆后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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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庄后院,剪裁房门口,陆承骁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柳渔。
柳渔见他这时候过来,眉头一挑,心里有了数,把手中剪子放下,随陆承骁避到了花厅说话。
“人来了?”
她这话问得隐讳。
陆承骁却听得明白,点了点头,道:“在对面点心铺子巷角,后面呢,怎么处理?”
柳渔勾了勾唇,凑到陆承骁耳边说了几句。
陆承骁有些诧异,点了点头,道:“行,这事我亲自去盯,我把你大哥叫回来,你在绣庄呆着,如果没有我或是你哥在身边你哪里也别去,知不知道?”
陆承骁不能否认,在知道那年柳渔一剪子把柳大郎给废了时是极意外的,而后也更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凶险,若非她伤了柳大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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