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起应云生都是同样的措辞和语气:“这是我男朋友。”
“您若是不反对,在天之灵记得多保佑保佑他。”
应云生想不到该说什么,没有开口,只跟着对方给每个长辈各上了三炷香,作了揖,叩了首。
年后,纪礼和应云生回了趟崇柳,主要是为了处理留在听风巷的房子。
这两年听风巷周围的商业逐渐发展起来,大年期间夜里还能听到外面广场上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
应云生晚上一觉被烟花声吵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伸手一模,就发现身边是空的。
他一愣,睡意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出门就看到客厅一侧的阳台上多了个影子。
纪礼听到动静,转身就被他扑了个满怀:“被吵醒了?”
应云生实话实说:“被你吓醒的。”
“呃……”平白被扣了一口大锅的纪礼觉得有点冤,低头看见他身上单薄的睡衣,推了推他:“先去穿件衣服。”
应云生重新进了房间,披了件棉袄就出来了:“站这里干什么?”
“睡不着,就出来看看。”纪礼手上捧着水杯,“上次来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里真的变了好多。”
“比如呢?”
“比如广场上以前没有会亮灯的喷泉,居民楼外面也没有百货超市,从这里往外看对面不是新开的幼儿园,这个点了更不会还有卖炸串的店开着。”
“你是不是想吃炸串了?”
“有点。”
“要不要下去买?”
纪礼失笑:“算了,太晚了。”
应云生:“那我去买。”
“呃……”纪礼估算了一下要是拒绝对方事后偷偷下楼的可能性,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广场上人并不算多,超市还在营业,门口可以看到有进进出出的行人,偶尔有摩托车卷着风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会在空气中飘荡一会儿,再慢悠悠地散去。
卖炸串的是家专门的夜宵摊,外面摆着几桌,有人在喝酒划拳。
既然都下来了,两人也没急着上去,在炸串店逛了一圈,拎出来一只纸筒。
纪礼不能吃太多油炸的东西,每样尝了一点点,就把签子喂到旁边。
应云生一只手拿着纸筒,一只手牵着他,偏头就在竹签上咬下来一块豆腐。
没咬断,差点整个掉下来。
纪礼在旁边看着他和只仓鼠一样叼着块有他半张脸那么大的豆腐一点一点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老高,伸手戳了一下。
应云生懵懵懂懂地抬头,含混道:“怎么了?”
“没怎么。”
烟花依然在放。
纪礼望着超市的楼顶出神:“你说那里能上去吗?”
应云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也不问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能。”
整栋楼目测至少七八层,被超市占用的其实只有底下两层,往上的通道不在超市里,应云生将他拉到了大楼侧面的安全通道口。
这里估计不常用,推开门能问道很重的灰尘味道,借着落灰的窗户能隐约看到角落的蜘蛛网,停了张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瘸腿椅子。
没有声控照明灯,应云生走在前面,纪礼走在后面,一只手被他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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