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野昏暗,纪礼不太适应,却少有没去扶墙,也没有试图抓栏杆,没有想时时刻刻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前,视线始终落在前面那人发丝上,也不怕走路不看路摔了。
应云生总不可能真让他摔了,总会记得护着他。
大概上了两三层台阶的时候,底下忽然传来门嘎吱嘎吱被推开的声音,手电筒的光直接照了进来,狠狠敲了两下门扉。
“谁?给我出来!不知道这里面禁止进入吗?!”
纪礼手上一紧。
应云生拉着他就往楼上跑。
两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底下巡逻的人估计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这么大,直接拔腿追上来:“站住!不许跑!”
两人只往上跑了几步跑完脚下那层台阶,应云生停在楼层间,把纪礼往旁边一拉。
纪礼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和他一起挤在隔间的门后面,因为刚刚跑得太快心跳还没平复,耳边都是咚咚的撞击声。
一个有内往外,一个却是从外往内。
他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应云生的心跳,贴着他的后背脊骨传导过来,错乱的节拍逐渐并在一起,踏上同样的步调。
巡逻员的手电筒光在外面扫射,零星几点挤进门缝里,在他们眼中滑过,又迅速湮灭下去。
脚步声逐渐变远了。
应云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难受吗?心脏疼不疼?”
“没事。”
他们才跑了几步而已,这会儿心跳早就平复得差不多了。
就是事后再回忆起刚刚干过的事,总会觉得怎么想怎么傻。
纪礼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明明可以解释,明明可以先出去等人走之后再进来,再不然换栋楼也可以,他说想上来本就只是心血来潮,现在潮水其实也基本已经散了。
应云生想起的却比他还多一点。
比如他们高二刚刚分班考后的那天晚上,他也是这么和对方站在宿舍楼上,听到楼下宿管老师的呐喊,就那么条件反射地和对方挤进了同一座露台,结果吹了一晚上的风。
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就奠定了他在纪礼面前的形象基调,再严肃高大不起来了。
两人推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刻,纪礼忽然拉住他:“看外面。”
这会儿是凌晨,天还是灰蒙蒙的,这个角度往外却能看见一片绵延起伏的淡青色,而后以青色为边线,自下往上逐渐变成鱼肚白。
再然后,金色的光芒便从地平线下溢散出来了。
应云生一眨不眨地盯着。
纪礼却没看日出,而是侧头看着他,目光从额头,到睫毛,再到鼻梁。
总说冬天的太阳比金子还贵,他们见到的少,这么有闲情逸致地去看它升起来的过程更是第一次。
虽然地点不是他一开始设想的楼顶,而是在楼道里,还隔着扇落灰的窗户。
应云生其实也没怎么看太阳。
他早就注意到落在脸上的视线了,可一直到太阳都升到一半了也没等到下一步动静,终于在对方提出回去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就这么走了?”
纪礼疑惑地眨眼:“不然?”
“呃……”网上不是都说情侣一起看日出的时候荷尔蒙极易飙升,且通常伴随某些不符合社会主义的事吗?
应云生:“那你刚刚一直看我干什么?”
“就想看看你。”纪礼问道,“难道不能看吗?”
“呃……”应云生快把「幽怨」两个字写到脸上了:“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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