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部都给另一个人……”
甚至不只是全部,沈南屿常常让我觉得,就算我想要他没有的东西,他也一定会尽全力满足我。
我想,他明明可以自由自在地谈一场纯洁浪漫的校园恋爱,却把生杀大权交给不会给他爱、甚至不会给他承诺的我手里,勇敢而坚定,像飞蛾扑火。
人真的可以为一段没有未来的关系付出到这种程度吗?
我不知道。
身旁安静了很久。当我以为自己已经陷入沉睡,我又听到了傅之珩的声音。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说:“原来,我输在这里。”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一只温暖的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脸颊,“是吗小鹭?”
“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我没有追你,所以在你二十七岁的时候,我要看着别人用我没有表达过的爱意打动你。”
“你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究竟是不是好事……”
是傅之珩吗?他听起来好失落。
人在睡梦里或许会变得稚拙,我想要安慰他,但睁不开眼睛,于是本能地用自己的脸轻轻蹭他的掌心,想告诉他不要再难过了。
傅之珩动作一滞,过了很久,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叹息般地说:“你让我怎么办好?”
我回答不上来,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脸颊又蹭过他的掌心。
“小鹭,”傅之珩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我也爱你。不比任何人少。”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
梦里傅之珩十七岁,在教室外等我下课,他的校服衬衫总是穿得不守规矩,领带松松垮垮,胸前垂落一根白色的耳机线,见我看他,他摘掉耳机冲我露齿一笑,无声地说:“等你。”
之所以知道这是梦,是因为沈南屿也出现在梦里,同样是意气风发的十七岁,坐在我前座,认真地听老师上课。
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我不过因为傅之珩走神了几秒钟,沈南屿就回过头来,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收回目光,见他面无表情地一歪头,示意我专心听课,虽然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目光却是柔软的。
我余光瞟到窗外的傅之珩,他恶狠狠地瞪了沈南屿一眼,做了个挥拳的动作,像个幼稚鬼。
后来放学,沈南屿拿着他的笔记本说有个地方不太明白,问我有没有别的思路,刚好那里我也不太懂,就和他一起看了看。
不知不觉其他同学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我和沈南屿两个人,我正专心在草稿纸上演算,门口突然传来啪啪啪的拍门声,回过头看见傅之珩一脸不满地站在那里,冲沈南屿说:“姓沈的你有完没完,天天缠着我男朋友干什么!”
思路被打断,我有点不高兴,没好气地问傅之珩:“谁是你男朋友?”
傅之珩瞬间蔫了下来,嚣张的气焰熄灭大半,小声嘟囔说:“早晚的事嘛……”
“你有事就先去吧,”沈南屿好脾气地笑笑,“我自己再算一遍。”
我回过头,“不用理他。”
……
梦里的一切都像真的,连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都好像有温度。醒来后我恍惚了很久,好像经历了一段既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人生,那些远去的背影,仿佛真实地来过我的生命。
如果有平行世界的话,但愿他们都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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