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望着奥德莉,忍不住再次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冰凉双唇轻轻含过饱满艳红的唇瓣,久久未曾分开。
明媚秋光破开紧闭窗帘泄入屋中,长长一道亮光从窗棂一路延伸至正对的门墙,房间被光影分割成两半,沿墙点燃的烛火幽微昏黄,外界已经是天光大亮。
多名贵族一夜间被暗杀的消息在短短几日里传遍了整座海瑟城,一时之间,城中人心惶惶。
城主一边出面安抚民心,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收拢大权。
巨网束紧,困鱼挣扎,前夜宫廷城堡外爆发了一小场乱局,很快又被骑士团镇压下来。
几大家族暗中联合反抗,也皆以失败告终,至此,海瑟城数百年的分裂局面终于初步稳定下来。
可隐隐地,奥德莉总觉得有根线悬在顶上,迟迟未落下。
她有时看见安格斯那只琉璃般的金色瞳孔,总觉得城主所求并不止如此。
庄园里接连几日死气沉沉,惶恐情绪如同一团厚重黑云积压在众人头上。
奥德莉身体不适,安格斯也整日阴着脸。
家中仆从渐渐都发现了管家“失宠”一事,往日半步不离夫人身侧的管家如今连夫人的身都近不得。
但也仅仅是近不得身而已,奥德莉所在的地方,总能看见安格斯安静孤僻的身影。
这日天热,奥德莉午睡醒来,就见安格斯站在床边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低头垂目,像一只被棍棒打折了骨头的狗。
看似孤独可怜,可奥德莉却深知他骨子里野性难驯。
奥德莉已经好几日未同安格斯讲过话了,时而四目相对,也只当看见了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秒也不在他身上多停。
但此刻她撑坐起来,却神情恍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安格斯见此,不由自主的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低声唤道,“......小姐。”
他平日话少,鲜少与人交谈,奥德莉不搭理他,他一日更是说不了几个字,安静得像是个哑巴。
此时骤然开口,嗓音嘶哑,如同铁锯缓慢锯过实木,有些刺耳。
他显然也察觉自己声音难听,只唤了一声,便又默默闭上了嘴。
奥德莉方才做了个梦,久违地又以安格斯的身份梦回了他的曾经。
梦境依旧真实,是以此刻醒来,她心头还残留着梦里感知到的属于安格斯的情绪。
她梦见自己前世死后,亲眷医者将她包围在中间,安格斯站在人群之外,像此时这般沉默无言地望着她。
仿佛觉得她还会醒来。
可梦里的奥德莉知道,自己真正地成了一具不会再睁开眼的尸体。
梦中人与此刻安格斯的身影相重叠,恍然间,奥德莉忽觉胸头压抑得钝痛,心脏犹如被湿布紧紧裹缠浸入凛冬冰河之下,叫她有些喘不过气。
安格斯察觉他的异样,立马上前在奥德莉腰后垫了个软枕,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面色担忧道,“您......梦魇了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