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白发少年扬眉:“我看出你超强的,要不要比一场?”
加茂怜冷漠:“不,我一点儿不强,我是条咸鱼,求你放过我。”
“怜!”庵歌姬刚挂完她头顶的彩灯,一转身就看见自己苍白纤细虚弱(?)的亲学弟全身湿漉漉地泡在泳池里,旁边那笑嘻嘻的白毛显然就是罪魁祸首。
她跑到泳池边,将加茂怜拖了上来——当然其中也有加茂怜的主动配合——然后对五条悟怒目而视。
五条悟迷茫地扬起六眼,是他把加茂怜拽下来的没错,但这位少女为什么一脸护崽子的表情,作为咒术师那家伙再怎么也不可能怕冷吧。
但白发少年显然低估了加茂怜在同学们心中弱柳扶风般的花瓶形象。
既然被歌姬看到了,那就只能演下去了。加茂怜熟练地眨了眨眼睛,水珠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
少年脸色苍白,白金色的头发被打湿后变得偏暗,发丝狼狈地黏在两颊上,更显得他脆弱不堪。
加茂怜甚至很绿茶地打了个喷嚏。
啊啾。
清纯不做作,一看就是病秧子美人。
庵歌姬眼里冒火。
五条悟:………………?
抱歉,这谁?
这是那个把特级咒灵砍得亲妈都不认识的家伙?
加茂怜站在歌姬身后,对五条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也不是嘲讽,就是纯粹地想笑。
初入社会的六眼少年直接愣住,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最后还是夏油杰推开玻璃门,冲后院一群家伙喊了一句“进来吃饭”,现场僵持的气氛才缓和下去。
庵歌姬骂骂咧咧地护着加茂怜进门,五条悟也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
除夕夜,十一点三十。
黑发男人踏上出租房铁质的楼梯,他提着一个塑料口袋,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在晃,头顶的灯在三天前就坏了,房东回老家过年,一直没人来修。
楼道昏暗,只有路边的光透过铁架照进来,隐约能看见地上影影绰绰的阶梯,禅院甚尔在某一层停下,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子,吃东西——”男人忽然闭上了嘴,屋子里没开灯,惠似乎睡了。
他将街边买的红豆年糕汤放在鞋柜上,关上门,换了拖鞋,站在玄关顿了一会儿,转身提起年糕汤放进了厨房的冰箱里。
他又走进客厅,电视屏幕黑漆漆的,在一个月前就忘了缴费,停了节目,他转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在接委托四处奔走,就是在夜店里坐到通宵,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回家。
禅院甚尔迟钝地想到,好像距离自己上次去酒吧已经有八个多月了,多亏那小鬼,打完一架又白嫖,留给他很深的心理阴影,导致他听见酒吧这个词就皱眉。
不过甚尔也没什么出门的兴趣,他今天下午刚刚结束了一个任务,才从机场回来,虽然身体不累,精神上还是疲倦的。
他想了想,回到厨房,坐在餐桌上,把带回来的年糕汤吃了,一边咀嚼,一边翻手机,看有没有遗漏的任务邮件或者短信,删除了一堆手机运营商发来的节日祝福短信。
禅院甚尔刚刚放下,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他目光一顿,发件人“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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