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竞马场分开过后,这家伙似乎被自己那番话气到了,再也没主动联系过自己,没想到现在会给他发短信。
禅院甚尔扣上手机,慢吞吞地吃完年糕,过了一会儿又摁开屏幕,打开了加茂怜发来的短信——
【新年好,感谢过去一年的关照,祝身体健康,幸福常乐】
一看就是群发祝福。
禅院甚尔垂眸,几个字看了半天,脸上没什么情绪,他也不回,关上屏幕,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将一次性碗勺扔进垃圾桶,男人准备直接上床睡觉,走到一半,发现次卧的门大打开,月光和霓虹透进房间,天与咒缚的视力看得一清二楚。
他啧了一声,走了进去。
男孩趴在地毯上睡着了,旁边一黑一白两只蠢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愿意把小鬼叼上床。
禅院甚尔进门后,两只玉犬嗅到了男人的味道,它们偏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熟悉的人,于是嘴里呜呀呜呀地哼唧了两声,嘭地化作了影子,消失在黑暗中。
男人正准备提着儿子的领子,将人拽上床去,发现这家伙压着几张纸,旁边还散落着几只彩色的蜡笔——想也不用想,是加茂怜那家伙给这小子买的。
他顿了顿,提起惠的肩膀,将男孩拎上了床,这小鬼很困,这样都没醒。
禅院甚尔想这家伙如果长大后成了咒术师,这种警惕性不知道要被砍多少次脑袋。
他转身,脚下传来了哗哗的声音,踩到了地毯上的纸。
禅院甚尔低头一瞟,脚步倏地顿在原地。
纸上用彩色蜡笔画着一幅画,三个火柴人手牵手,一个黑脑袋,一个黄脑袋,中间牵着一个矮个子海胆脑袋,旁边是一黑一白两只四脚动物,在画的下方,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毛毛虫,甚尔看了半天才看出这是一行字——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お父さん】[1]
男人定在原地好久,幽幽地叹口气,将纸从地上捡了起来。
·
寿喜锅已经续了三次食材,被高专这群半大少年吃得精光,到最后菜都吃完了,只有汤底还咕嘟咕嘟的煮着,桌腿下立了一大堆啤酒空瓶和饮料罐,大家基本上都喝的有些多了,只有不碰酒的五条悟还保持着清醒。
不过这家伙清不清醒都无所谓,行事作风都一样恶劣,他趁着夏油杰喝醉,找出一张纸和对方签字画押,哄骗着丸子头少年定了个「束缚」,无偿给他洗一个月的袜子。
电视里《红白歌合战》已经进入了尾声,庵歌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便携式话筒,醉醺醺地跟着电视高声唱《爱与泪相随》,家入硝子合着伴奏拍手,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桌上有一半的酒都是这两个家伙解决的。
“你怎么老是在看手机?”
加茂怜一顿,抬头看见冥冥正盯着自己,他点了点屏幕,低声说,“在发节日祝福。”
“群发?”冥冥扬起眉,晃了晃手机,“我怎么没收到。”
“我也没收到!”
庵歌姬拿着话筒忽然扑了过来,大姐大似的揽住了加茂怜的肩膀,这家伙醉醺醺的,掌心拍了拍怜的背脊,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欸,怜你其实身材蛮好的哎。”
加茂怜看了眼这个醉鬼,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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