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许是为带你离开,这岂不是正合墨戎的意?若我等悄无声息地离开,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伏六孤“呃”了一声,冥思苦想:“因为……因为你进到墨戎来了?坏了规矩?”
“错!要是守规矩,为何不为规矩死战?反而松口送我们离开。”秋濯雪淡淡道,“是因为他们付不起哪怕走错一步的代价,半枫荷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确认我们的立场。”
伏六孤震惊道:“我怎么没听出这个意思?”
“听话要听音。”秋濯雪凤目里闪过一丝无奈,“你难道真当半枫荷姑娘只是随口与我们闲谈吗?”
“不……不是吗?”伏六孤摸了摸鼻子,“每句话,我听起来都觉得很稀松平常啊。”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你我心神大乱,也是告诉我,你因求药吃了许多苦。发现难以用武力取胜后,她有意将话导向那两个孩子,就是为了引出藜芦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伏六孤怔了半晌,抓抓脑袋,半天才想出一个例子来:“噢,我明白了,就好像那盘苦菜,我吃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你们来讲,就苦得可怕了。”
“不错。”秋濯雪颔首,“她这样一番试探,只消见我的态度,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前来助阵,若立刻离开,他们自然心安;若我执意留下,其中定然有诈。”
伏六孤的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去,喃喃道:“所以他们一定是准备这几日就对藜芦动手,如果时间够长,大可慢慢观察你我举动。”
“只可惜,她们没有想到,你还是为了血劫剑上的妖蛊而来的。”伏六孤摸了摸鼻子,“嘿,用他们自己的子儿反将了他们一军。”
秋濯雪奇道:“你认为妖蛊是圣教所做?”
“不是吗?”伏六孤怔了怔。
“我倒是认为,如此一来,是藜芦的可能性更大。”秋濯雪甚是平静,“毕竟圣教内忧未除,绝不会草率平添外患。”
伏六孤一时哑口无言。
秋濯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阿衡,现如今的情况,只恐怕圣教与这位藜芦大人,都是敌非友啊。”
却也说不准都是友非敌,端看其中的平衡,如何掌握了。
然而秋濯雪看着伏六孤的表情,将这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很清楚,依伏六孤对藜芦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断绝了选边站的可能性。
“哇——”伏六孤感慨一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濯雪,我认识你真是活见鬼,不过见得还算是个好鬼,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秋濯雪。
秋濯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终于抬头去见越迷津:“越兄以为如何?”
“他们双方既然为敌,必然有一方与我们为友。”越迷津冷冷道,“我倒认为是个好机会,无论妖蛊到底是哪方所出,你我都可借机得到答案。”
他这番言论,与秋濯雪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可是对伏六孤而言就是大大的谬论,他脸一阵青一阵白,忽从屋子里狂奔出去,只听他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与藜芦并无瓜葛,跟墨戎也无恩仇,我不勉强,只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无论如何……”
后面的语声渐不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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