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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陈岸车上的时候通常很抗拒,全身紧绷。

可是回来的路上,忽然意识到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泄去。

容斯言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恐慌。

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直觉——如果哪天陈岸真的提出让他用身体来作慰藉,来报偿八年前的一切,他可能真的没有底气推开他。

他可以有一万个理由解释自己那天为什么拒绝他,可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的确在那天抛弃了他。

*

到家的时候是中午,容斯言感到背部熟悉的麻痒疼痛感传来,跑进卧室翻行李箱。

因为卧室很大,多一个行李箱也不占地方,他就一直放在角落里。

他的习惯是拉杆朝内,横着放置。

可是……

行李箱突然换了方向,变成了竖直放置。

容斯言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慌忙拉开箱子。

箱子口袋内侧的,满满两盒的曲马多,通通消失不见了。

“在找什么?”

陈岸站在他身后,哑声道:“缺什么,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买。”

容斯言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心底忽然涌起一阵绝望。

仿佛洪水从头顶浇下来,淹没他的耳鼻舌口,拽入无尽深渊。

他早该知道的。

陈岸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性子,那些滔天的恨意一晚上就消失不见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为什么突然带他去母亲的墓园。

他知道他吃曲马多了。

他知道,他在骗他了。

陈岸蹲下身来,逼得他贴紧了墙根,冷汗涔涔。

“你在找这个,是不是?”

他摊开掌心,容斯言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药盒,里面本该放着整整齐齐的五十颗明黄色药片,如今变得空空如也。

“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他抬高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咬着牙道,“郁,风,晚。”

容斯言依然是条件反射似的摇头否认。

可是陈岸已经失去了耐心。

如果容斯言真的表现得若无其事、无情冷漠,他也就不戳破了。

可是他分明看见他眼角隐约的泪水。

到家的时候仓皇而逃,像是害怕面对他,害怕他再提起他的母亲。

他们已经失去了八年,他不想把剩下的日子都浪费在欺骗和躲闪中。

抓住容斯言手腕的时候,他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反抗没有往日那样强烈了。

他自嘲地问他:“愧疚?心虚?”

容斯言没有回答,只是躲闪着,不去看他的眼睛。

陈岸终于失去耐心,将他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

窗帘拉紧,一室昏暗。

容斯言搬进来有一阵日子了,陈岸会压着他强吻,半开玩笑地逼他脱衣服,膝盖压着背帮他涂药,抚摸他的每一寸骨骼,可是竟然真的到现在都没有逾越过。

他趴在薄毯里,乱糟糟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搭在额头上。身体如羊脂玉一般柔嫩白皙,几乎比胸前挂的玉石吊坠还要莹润,修长的脖颈仰起,双手攥紧床单,脚尖绷紧。

他的反应起得很慢,像他这个人一样,冰冷淡漠,看起来就对x事不甚热衷。

其实更深的原因是常年生病吃药,只是容斯言没有说。

陈岸从上而下压下来,因为巨大的体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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