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乔伊斯,答应他每天中午都要陪他吃饭的,不然乔伊斯又要哭了。
陈岸仔细问了问,才得知乔伊斯是他来英国新交的亚裔朋友,一个胖乎乎的小书呆子,因为死活学不会橄榄球,同龄男孩都不愿意和他玩。
碰巧唐小笛转学来,也没学会,俩人就这么结交上了。
陈岸抬起眼睛看容斯言,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情况,怎么这么眼熟啊……
容斯言也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唐小笛的头:“那你去吧。”
唐小笛一步三回头:“放学还要来接我哦。”
“知道了,”陈岸道,“只要你乐意,把你那小乔伊斯带来都行。”
容斯言放松地靠坐在车后座上:“接下来去看林覆雪的小孩?”
陈岸:“嗯。”
容斯言张望了一下:“司机呢?”
刚才还在的。
陈岸:“去办点事,马上就上来了。”
容斯言于是眯起眼睛休息,他的身体太酸软了,起码休息个三五天才能恢复过来。
车座很柔软,可是还是难受,于是陈岸把他揽过来,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抚摸他的后颈和耳垂,揉捏酸痛的腰部和大腿,力道和手法都恰到好处。
容斯言全身放松,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还停在学校门口,司机还没有回来。
容斯言迷迷糊糊:“老张还没回来啊?”
陈岸:“我让他暂时不用回来了。”
容斯言清醒了。
他支起身体来,看着他:“为什么?”
陈岸看着窗外:“你不是想看林覆雪的孩子吗,已经到地方了。”
容斯言倏地抬头,向窗外望去。
没有移动过,明明就是还在肯特文法学校的门口,熟悉的红砖尖顶建筑,绿草如茵的道路,师生们都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蓝色制服,在绵绵细雨中撑着伞闲适地来去。
容斯言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速:“什么意思?那小孩也在这所学校读书?”
自己都没有察觉,话尾竟然有些尖利。
陈岸:“嗯。”
容斯言脑子里懵了一下,原本已经被他摒弃的想法重新挤进了脑海。
他死死地盯着陈岸,第一次对他的平静感到恼火。
他心里有种急切又恼怒的情绪,不明白陈岸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卖关子,都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为什么还一副慢悠悠不着急的模样。
他想要陈岸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是的,那小孩不是唐小笛,却又问不出口。
为什么不敢问,他自己其实是清楚的。
不敢挑破了说,气没处撒,于是开始发邪火。
容斯言沉着脸:“你之前怎么不说?”
陈岸:“刚查到的。”
容斯言:“人呢?”
陈岸:“让人去接了,一会儿应该就来了。”
可是又等了许久,并没有什么孩子过来。
容斯言开始疑心这是一场骗局:“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找到那孩子?你这是觉得我们时间很充裕,可以随便拿来浪费?”
他有些生起气来,陈岸平时吊儿郎当也就算了,这种重要的事情也拿来开玩笑,实在让他觉得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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