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成为云州城门看守,母亲却在黄忧勤党羽帮助下,赁了京中繁华大街的二层小楼。
他从来只当这姓韩的叛徒投了阉党,却不知、不知身后竟然,竟然还有……
若是京城韩家,元徽六年前,他们也算京中高门。
韩家经营药材生意,子弟多半从医,安成帝*时,韩家人就陆续进宫为太医。凌冽之前调查姓韩的叛徒,也从未将他和这钻营医道的“韩家”联系在一起!
如今,孙太医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在羽书给他的卷宗上——
这叛徒早亡的父亲,姓韩,名惟生。
韩惟德。
韩惟生。
咔嚓一声,凌冽的指尖嵌进了轮椅的木柄里,“他、他是……”
孙太医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的手解救下来,“您别急,韩家是个大家族,韩惟德和韩乡晨虽有伯侄关系,但也是三代远亲,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
韩乡晨,正是那叛徒大名。
“那乾达为何突然与我提元徽六年?!”凌冽反问。
若韩乡晨是为了韩家向皇室、向凌冽复仇……那镇北军的惨死,岂非、岂非皆是他的缘由?!
凌冽脸色刷白,险些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
孙太医忙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您别急,我还没说完。”
凌冽看他,身体都隐隐发颤。
“您……唉,”孙太医蹲下来,平视着凌冽眼睛,“元徽六年事不仅这几桩,还有一事,为您父皇雷霆手段镇压,前朝后宫没人敢提,史书和一应记录的痕迹都被大宗正院悉心抹去,您当时年幼……后来不知情,也是应当的。”
“……还有一事?”
“您在宫中行七,先帝行四,除开元徽七年坠马而亡的二皇子。您的其余兄弟在玉牒中,皆是未及冠而夭亡,是不是?”
凌冽点了点头。
孙太医吸了一口气,艰涩开口道:“其实您的六皇兄并非夭折,宫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录,都是元徽六年篡改的。您的父皇不许人议论,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不提了。”
“……六皇兄?”凌冽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六皇兄年长他三岁,生母,正是丽妃紫氏。
凌冽眼前一阵眩晕,身上也是一阵阵发凉,就好像重重迷雾即将要在眼前散去,却骤然刮来一阵狂风,将四散开的浓雾大团大团聚起——
他险些喘不上气。
“您……没事吧?”孙太医连忙去探凌冽脉门,他装疯弄傻多年,其实就是希望这位镇北军中出来的王爷能过得好一些,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让凌冽出事。
乌宇恬风也急,挣扎着就要过去,“哥哥——!”
“……”凌冽一口咬在唇瓣上,强迫自己镇定,他心中思虑万千,反手抓住老太医颤声问,“那后来呢?六皇兄没死,他之后、之后又去了哪里?”
孙太医犹豫,凌冽抓着他的力道之大,眼神也很恐怖。
他有些后悔将这事说出来,他应该像在京中一样,装疯卖傻,将这些宫闱秘辛都烂在肚子里。
“孙太医!”凌冽加重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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