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子的窗户口。他所在的房间是番堂三楼,从窗口能够看见整个后院。
院内,那个名叫路易的隆胎蒙正在跟一个姑娘拉拉扯扯。
“啊这位美丽的小姐,”路易张开手臂拦住对方,“您、您还在发高烧呢!”
“……让开!”
姑娘一开口,乾达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他挥动拐杖、急急上前两步,将自己半幅身躯都塞到了窗户中,即便番堂院内没有点火把、月光也不算明亮,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姑娘就是阿曼莎。
路易被骂了,也不退让,为难道:“别这么凶嘛,我没有恶意的,您都昏倒在山下、被浅渊寨的姑娘们救上来了,就暂时先别乱跑了——”
阿曼莎的灰瞳中闪过一抹怨愤,她瞪着路易:“你懂什么?!”
她一路南下,暗中跟随蛮国大军见到不少尸人惨况,她根本没想过自己的阿甲会变成这样。在螳螂山一战后,阿曼莎就一直在附近寻找——冥冥中,她总觉得乾达没有死。
路易苦恼地举起双手。
“阿甲他……”阿曼莎摇晃了一下,她抬手摁了摁额头,“若我不尽快找到他,他会、会酿成滔天大祸的!”
“好好好,姑娘你先别着急,”路易不安地跟着她走,“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找、去找你父亲。”
阿曼莎眼神锋利地瞪着他,根本不相信这异邦番僧能安好心。
乾达遥遥看着她,忽然在脑中转过一个念头——
他这女儿是被大巫挑选为圣女的人,从小被喂食灵植灵药,身体远超常人,大部分的蛊虫和毒虫都不能近她身。
乾达眯了眯眼睛,悄悄攥紧了怀中揣着的那只小罐子。
如果——他用阿曼萨做引呢?
○○○
次日清晨,蛮国大军南下开拔,翻过螳螂山往钦敦江畔行进。
蒲干国王态度暧昧,并未明确拒绝伊赤姆的提议,却也并未答允要协助缉拿黑苗巫首。
乌宇恬风当机立断,决定陈兵钦敦江畔。
既然凌冽明言中原无事,那么解决黑苗巫首,就成了他们目前的首要大事。毕竟驭尸术危害甚重,若任由他在蒲干国做大,将来对整个南境来说都是祸患。
高黎山极险,大军用了整整一个白天才到达了山北的钦敦江畔驻扎。
黄昏日落,滚滚江水上泛起金光粼粼。
凌冽他们刚刚安顿下来,住在高黎山中浅渊寨的姑娘们,就带着做好的美酒佳肴翩然而至。
浅渊寨是蛮国边境上一个以渔牧采摘为生的小寨子,寨中以女为贵,只有百余人口。寨中的男子不常出门,女子多佩银、着墨蓝筒裙,头脸戴斗笠:未出阁的稀疏,成婚的极密。
时任浅渊寨的寨主是个年逾七十的阿婆,老人卸任在即,将目光放长远,她们虽隶属蛮国,但多年来与鹤拓城殿阁来往不多,如今难得华泰姆大军亲临,她便吩咐姑娘们带上新鲜瓜果和寨中秘制的浆奶腌辣蟹拜访。
并让下一任继任的姑娘穿上了寨中大典才用的五彩凤服,给大军献舞。
雪山林海,激流飞瀑。
悠扬的葫芦笙歌中,热情的姑娘们围着火塘,一边欢唱着苗语小调,一边拆下头脸上的斗笠做绣球,隔着簇簇燃烧的烈火又跳又唱地抛接,她们黝黑的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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