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去里屋歇息。”
为他罩了一件干净宽大的袍衫,他抽身坐于台前,继续翻动着还没看完的古籍。
似乎是觉得冷,徐清翊拢紧覆盖住身体的长袍,没有神采的眼落于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胸腔里一阵阵疼痛好似刀割一般,他瘦弱的躯体轻轻颤抖起来,稍微佝偻起脊椎:除了受伤,这人的视线从不会在他身上做过多停留,他守着一缕若即若离的风,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换来被他短暂地拥在怀中。
灯影吸引来扇翅的飞蛾,苏纨放下一卷翻尽的古籍,感觉到有人窸窸窣窣靠过来,安静地依偎在他身侧。
他去拿案台上的另一本书卷,不言不语地翻看,想从中寻到能帮徐清翊从兽变成人的蛛丝马迹。
没过半刻,身边的人按捺不住地动了动,将下颚抵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在他项颈缠绵,薄唇则凑到他耳边:“赭玄,昨夜的事……没做完。”
翻书的手顿住,苏纨面色如常,想起了白日里薛獒说过的话。
他还记得在鬼巢那时,徐清翊情思蛊发作后极力隐忍欲望的模样,似是一尾搁在浅滩的鱼,连呼吸都带着绝望,所以他告诉他「七情六欲乃世间常态,不必惧之如猛兽」,现在这人听是听进去了,就是好像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薄薄的书页拂动尘埃,苏纨低眉去看纸上的字迹,想着这人都受伤了还有闲心想这些,他发出一道极浅的笑声,无端地撩动旁人心弦。
“你笑什么?”
徐清翊眼波沉了沉,纤长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着他的肩骨。
“师兄,你要是抑制不住嗜欲,就自己好生解决罢,在鬼巢时我教过你。”
只当他是思情期,暂时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本能,苏纨说话间神色自若,指腹搭在书页上,随意动一动,泛黄的纸张就翩翩起舞。
无声沉寂后,这人的脑袋仍然抵在他肩侧,再是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又重新归于死寂。
晚风吹进窗口,卷动额边细碎的发丝,醉人的香气从身边缓缓溢出,勾动着他的鼻尖,同时,低哑的喘息声磨动着耳蜗,并夹杂着银竹节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
“赭玄……”
他在他耳边哑声唤他,将脸埋在他颈边,舔舐着那道已经开始变浅的咬痕,且不断地从他身上索取着熟悉的气息,像是要与他抵死缠绵,永不分离。
“赭玄……赭玄……”
沾染了情 欲的声色缱绻,苏纨愣怔住,似乎听见清波晃荡,摇乱满池月光。
这家伙就不能去里屋吗?
他的心被扰乱,无法将视线再放在纸页上,合书抽身时,身侧的人用空余的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躯体也压过来,这人的衣袍被扯乱,单薄且脆弱的肌肤像是新雪,等待着被涂抹上轻浮的艳色。
苏纨半眯起眼,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灰暗的眼里淋入一丝皎洁清光,在他心头晃啊晃,他突然又想起昨夜那个显得意乱情迷的吻。
伸手托起埋在自己颈边的脸,他这双长久持剑的手有层粗糙的薄茧,在其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刮擦,辗转到丹红的薄唇时,眸里变得深暗。
他的手掌滑至他细长的还带着伤痕的项颈,虎口抵住他的下颌,稍微用力迫使他仰起脸,断断续续的低吟从两片唇瓣里溢出,青灰的眸里是神魂恍惚的迷离,缠在他身边的醉人香气是从这人骨子里发出来的,所以才如此诱人。
他低头靠近他的脸,欲望在离他嘴唇一寸的位置停住,终是抱紧了他清瘦的身量。
“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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