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可怕了。
就像燎原的火,一点即燃。
他咬唇,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
自咽喉喷涌的气息,滚烫地令他毫无招架之力。
电话那头的顾堂很快察觉到盛闻景的不对劲,蹙眉道:“你怎么了?”
盛闻景强撑精神,扶着窗户的手发白,从用力,再用力,直至骤然松懈。
他整个人嘭地跪坐至窗台下,不住地大口喘息,不至于瞬间失去意识。
“小景!”
“小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盛闻景打开扬声器,垂眼看着腿边仍闪烁的手机屏幕。
倏地无奈笑道:“顾堂,我好像、好像是发烧了。”
话音刚落,顾堂那边的呼喊瞬间停滞,很快,他匆忙道:“手边有抑制剂吗?”
盛闻景抬眼去看放在书架中的水晶钢琴模型。
真倒霉啊,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狼狈地生病。
盛闻景很讨厌这种改变身体构造的第二性征,但当它迟迟不来时,他却又担心,自己身体是否出现问题。
那么今天的举动,是不是能够赖给激素骤然变化的身体。
他昏了头,才会打电话给顾堂。
又对他说了这么多,日后每每回想,都会想割掉舌头的话。
“你就当我疯了。”盛闻景抑制不住地掉眼泪。
这次他是真哭,眼泪扑簌簌地打湿干净平整的衣物。
人生太短,匆匆数年,遇见和消失总是同时抵达。
盛闻景经常想,如果我也能被照顾就好了,偶尔任性,时常索取,再也不必付出。
他如果变得再笨点,没那么聪明,许多精神压力,就不会再成为压垮他的山。
每个人都想他快速长大,但却没人问他,他到底愿不愿意长大。
“盛闻景。”
“嗯。”
顾堂:“我说过,想和我做朋友得排队。”
盛闻景爬至床边继续躺着,答。
“知道了。”
结束发烧症状前,盛闻景决定独自在家,待他病好后,再将弟弟与妈妈接回来。
周晴体弱,免疫力太差,不能和盛闻景待在一起。因此,盛闻景只将发烧的事情告诉周果,请小姨随便编个什么理由,推迟周晴回家的日期。
外卖送来的退烧药摆在餐桌上,盛闻景将泡好的米放进电饭煲,两小时后获得熬得浓稠的粥。
即使昏昏沉沉身体无力,他还是坚持练琴四小时。
拥有前一次的发烧经验,盛闻景再次处理健康便熟练多了。
他捧着粥坐在沙发中看综艺节目,节目嘉宾请的是国内著名谐星,搞笑的人做什么都搞笑,哪怕干站着,面无表情,也浑身是笑点。
笑得盛闻景险些将粥碗打翻。
切好的凉拌黄瓜比粥更早吃完,他觉得不够,想再盛点。刚穿好拖鞋,玄关处传来门铃声。
“谁呀——”
盛闻景懒洋洋道。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同学?老师?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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