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方向盘刚刚卡在了您的肺部,我们要为您做简单的胸肺检查!”医生没等盛闻景回应,率先解开盛闻景的衬衣扣,助手迅速打开仪器配合。
原来不是被气囊,“是方向盘啊……”
盛闻景感叹。
“什么?”医生没听清,俯身靠近了点,将耳朵放在距离盛闻景嘴唇十几厘米的位置,重复道:“您说什么?”
“他说他肺不舒服。”
顾堂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一米的距离传来,众人纷纷抬头,顾堂指着他那辆车头已经报废的车道:“有人吓晕了,去看看。”
“顾总您……”
顾堂摇头,趁吕纯还未奔跑至事故地点时,指着吕纯对工作人员道:“拦住他。”
围在最外圈的修理工人立即分出三四个,冲吕纯的方向跑去。
盛闻景没踩住刹车,但有刹车的意识。
因此,当车头与车头相撞的瞬间,顾堂调整了角度,避免盛闻景受伤。
但在盛闻景踩下刹车的上一秒,他仍认为,盛闻景是真的奔着一起死来的。
即使深知盛闻景不是愿意寻死的那类,多少年的挣扎,他比任何人都富有生命力。
可当盛闻景毫不犹豫地超过标志点的时候,顾堂意识到,倘若此时盛闻景发病,或许他瞬间死亡时,都不会感受到痛苦。
那不是真正的盛闻景,被潜在意识控制的躯体,没有任何作为人的本能反应。
他不会逃避,潜意识是隐藏在最深处的莽撞,无论是死亡抑或着别的什么,伤痛也无法中断病发。
苏郁浑身瘫软,眼睛瞪得老大,被人从车里抬下来时,身体犹如一滩烂肉般任人摆弄。
她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嘴中不停地念着什么。
但很快便体力不支,被彻底吓晕过去。
盛闻景体温恢复时,恰巧抬着苏郁的担架从他身边经过。
“你把她吓晕了。”盛闻景说。
顾堂环顾四周,最终指向那两辆方才冒着黑烟,此时已被灭火器彻底熄灭火苗的跑车说。
“车应该不能用了。”
盛闻景:“是得赔钱吗?”
他笑笑:“你赔。”
顾堂说:“你没有想过刹车。”
“想过,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盛闻景咳嗽几声,紧紧裹住毯子,他指尖还夹着心脏监测器。
“你说得没错,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方式。”
盛闻景垂眼,他抬起手,按在心脏的位置继续说:“就连我自己都以为,这不是一场游戏,我们是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但死在赛车场真的很难看。”
“我和苏郁,我和你,我不想和我的两个仇人死在同一天。”
顾堂闻言,缓缓单膝跪地,用双臂环住盛闻景,将下巴放在盛闻景头顶,轻声:“原来我是你的仇人。”
“一命换一命。”
盛闻景听到自己的声音,淡漠而平静。
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惊吓至极致后的虚无感。
“顾堂,我把自己的命还给了苏郁,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命还给我。”
“我不想要。”
如果就这么扯平,我们之间是不是再也没有任何能够连接着我们的牵绊。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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