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弹奏钢琴呢?”
主席用浑浊的蓝色瞳孔注视盛闻景,语重心长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蕊金杯最初的意义。”
“即使不能再运用钢琴演奏,但你仍能让钢琴伴随你的音乐人生,这才是演奏者选择音乐的真谛。”
盛闻景呼吸微窒,喉头滚动道:“但我并……”
“盛闻景先生,你就是我要找的演奏者,也同样是最优秀的创作者,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对音乐的非凡热忱。”
主席当着所有人的面拥抱盛闻景,认真道:“评委席有你这样一位坚持不懈的年轻人,是我的荣幸。”
话落,盛闻景眼皮颤了颤,绷紧的身体以及神经骤然松懈,他用气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他在别人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存在,那么……
他坚持创作的日夜,似乎并未白费。
第107章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只要得到一点肯定就能开心许久。
只是盛闻景觉得自己开心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发现自己服用精神类药物的剂量在逐渐加重。
他将这归为自己浏览过那么多参赛选手,遇到拥有天赋的小孩还是会忍不住羡慕。
他们双眼含着不谙世事的光,心中充满期待地渴望未来光明灿烂,好似所有苦难都不能将他们打倒。
“这幅画很漂亮吧,它是一位艺术家的绝笔。”
组委会休假两日,欧格赠送了盛闻景一张画展的入场券。
其实盛闻景并不善于欣赏这种情绪表露隐晦的油画,只是色彩的明暗令他觉得奇怪,画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绘制,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当他陷入沉思时,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身着运动服的年轻人,他指着画重复道:“画这张画的时候,作者接近半瞎,瞎子的画嘛……”
他顿了顿,笑道:“你好,我叫汤驰逸。”
盛闻景垂眼看着汤驰逸伸过来的友好右手,并不急着握上去,道:“你是顾时洸的未婚夫。”
他从顾堂那里听过汤驰逸的名字,后来又在国内关于顾氏联姻的新闻中看到了汤驰逸这三个字,配图是他和顾时洸站在一起的照片。
汤驰逸好脾气道:“比起叫我顾时洸的未婚夫,我更喜欢你称呼我全名。”
“汤驰逸。”盛闻景说。
“盛总这样显得不情不愿,不如叫我顾时洸的未婚夫。”
盛闻景抬脚转身就走。
“哎哎,别走啊,画展二楼是上个世纪名家真迹,不想看看吗。”
即便是上个世纪名家真迹,盛闻景也坚信自己毫无任何绘画感知能力,隔行如隔山,他只能单凭感觉判断,这幅画是自己喜欢的,那副画太抽象看不懂是什么。
仅仅于此。
盛闻景以为汤驰逸只是客气,没想到他还真就拉住他不走了,两个人站在场馆中心相持不下。
怎么这么难缠,盛闻景心说。
按照新闻中描述的,汤驰逸该是无比稳重的青年才俊,现在反倒……
“无赖。”盛闻景缓缓吐出两个字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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