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看到盛千陵中场休息时,江里十分狗腿地跑过去,替盛千陵接下球杆,靠在茶几边的球杆孔里,一本正经地问:“盛老师,如果我出卖我的肉\\体,你能再给我一次考试的机会么。”
盛千陵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一时没能顾得上风度与优雅,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喷完水又手忙脚乱去扯抽纸,三两下擦干嘴上的水渍,又背过身去理了理沾了水的锁骨。
盛千陵向来清隽绅士,第一次在人前失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反而对罪魁祸首说:“抱歉。”
江里蹬鼻子上脸:“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再给我一次考试机会吧,好不好?”
盛千陵:“……”
他简直不能理解江里的脑回路。
“你已经错过机会了。”盛千陵说。
江里追问:“那接受我的肉\\体么。”
盛千陵回望江里。隔着墨镜,他看到江里坦坦荡荡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在调侃,而是一种为了达到目的而理性思索出的可行性。
盛千陵:“……”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盛千陵才说:“抱——”
他又打算说「抱歉」,才说出一个字,就很快吞回去,生怕江里得寸进丈折磨他。
最后隔了好久才说:“我对男生没有兴趣。”
江里叹一口气,好像挺失望,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低落。他有一下没一下咬着红润的嘴唇,想到一些难堪的往事,心头酸意直冒。
两人并排坐着,中间就隔着一张黑色的大理石茶几。
江里自嘲地笑笑,说:“对不起,我天天这么缠着你,很烦吧,算了。”
盛千陵心一软,隔着墨镜看江里那张失落又忧伤的脸。
少年长得好看,略一蹙眉、乍一噘嘴,我见犹怜,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他,球房的灯都因此暗淡了不少。
江里又说:“那天我迟到,其实是因为我爸受了伤,我背他去看病了。虽然他总是骂我狗东西,说我不要脸没屁\\眼,好歹把我当只流浪狗一样养大,我不能不管他。”
盛千陵:“……”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越来越多地在江里面前失语。
他跟不上江里的思维,没耳朵听江里那些没边的骚话,却能清晰共情江里的悲伤。
这种感觉很奇怪。
江里把自己比作「流浪狗」,眼睛蓦然红了。好像进入某种悲伤又难堪的回忆,整个人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迷下来。
他说:“盛老师,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应该高攀你的。”
如此说还不够,还要站起身来,冲坐着的盛千陵深深鞠一躬,又说了句「对不起」,才慢慢转身,拖着长腿颓唐地往外走。
刚一转身,就换了神色。
一步。
两步。
快叫住我啊。
江里焦急地想。
三步。
四步。
盛千陵怎么还没叫住我?
这个狠心的狗男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五步——
“江里。”
身后终于响起盛千陵的声音。
江里飞快回头,还摆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像只落魄兮兮的流浪狗。
哪知盛千陵说:“你书包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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