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翘起嘴,冷哼:“你看看,说了给我奖励,又不兑现!”
盛千陵终于看到一辆亮着「空车」字样的出租车,赶紧挥挥手,又低头轻声对江里说:“别闹,以后会有机会的。”
江里撅着嘴,不情不愿跟着盛千陵上了车。
这一次,两人一起并排坐在后座。车子上了引桥,窗外流泄的灯光飞掠而过。
极度的兴奋过后是极度的疲惫。
江里体力透支,又坐上了柔软的皮质坐椅,被江风一吹,一时有些昏昏欲睡。他蔫蔫地坐着,瞧着长江大桥上的灯柱都连成了线,感觉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最终扛不住睡意来袭,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
摇摇晃晃里,风过脸颊,意识混沌。世界在无限下沉,搅碎一江月光。江里在困倦中晃晃悠悠,许久后,只觉得自己忽然靠到某个实处,短暂的清梦开始安稳。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过了汉江大桥,停到了乐福广场门前。
江里被推醒,耳畔传来盛千陵的声音:“江里,醒醒,到了。”
江里睁开迷蒙的双眼,见盛千陵正在付钱。他够到窗前看一眼,见到乐福广场的巨大招牌,揉一揉眼睛,自言自语:“我怎么睡着了……”
盛千陵先下车,江里从另一边下去。
两个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凌晨的街道上,被路灯将身影拉得老长。
盛千陵问:“你住哪儿?”
江里随手朝乐福广场后面的集贤路巷子一指,嘟囔道:“就那儿。”
说完又反问:“你呢。”
盛千陵抬手指了一下对面那片高档的凯德广场大楼,答:“汉江景苑。”
两处住所只隔一条马路,却是富贵与贫穷的分界线。江里虽然很穷,志却不短,从不因为自己贫穷就觉得低人一等,听说盛千陵住在景苑时,也并没有多稀奇。
他哈欠连天,慢走几步,说:“陵哥,我好困,我先回去了。”
盛千陵也准备回去休息,安静地站在原地,点点头,说:“好。”
然后看着江里走远。
走到他转了弯,见不到人影,才自己回去了。
次日,江里上学迟到了。
他困得实在起不来,摁掉闹钟又多睡了一会儿。等到匆忙拖着书包赶到学校时,英语早读已经上了一半。
同学们在教室里大声背诵单词,梅朝凤老师背个手在教室走道里慢悠悠走着。
江里本来想偷偷从教室后门溜进去,怎奈梅超风为了防他,早就把后面那门给关上了。
只得老老实实站到前门去喊「报告」。
梅老师掀起眼皮,攒了一早上的火气终于爆发:“江里!你自己说说,这学期迟到多少次了?”
因为嗓音太大力道过猛,宛如利剑破风,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停下早读,纷纷看戏。
江里没脸没皮,站在门口一边打哈欠,一边开口说:“梅老师,我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又长得跟个仙女似的,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呢。”
梅朝凤被呛,不知应该是喜是忧,一时有些尴尬,黑着一张脸训斥道:“你看看你哪有个学生的样子?你就这么混吧你,有你后悔的时候!”
江里听这些话听了两年,耳朵都生了茧子。
他预判了梅老师的话,抢在对方开口前掏出英语书,扯出一抹假意乖巧的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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