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写阅读理解时, 他的回答和标准答案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 当他听了盛千陵这句话, 却有如神助, 福至心灵, 顿时完全意会了那层深意,有了一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的眸子愈发光彩夺目,脸上的欣喜藏也藏不住,连唇色都变得艳丽起来。
江里说:“陵哥,你喜欢男生,是不是?”
盛千陵:“……”
江里仿佛开了窍。
他脑子转得飞快,想到一些什么,咄咄追问:“我问过你,被男生追是什么感觉,你当时说没有感觉,因为不是被喜欢的人追,是不是?”
盛千陵离开茶几边,往皮质沙发走了一些,才冷着脸回答:“江里,我不想讨论这个。”
江里不依不饶,继续逼近盛千陵,全然不顾球房里有没有别的顾客。
他一点点贴近,盛千陵退无可退,大腿后侧贴着沙发边,整个人重心不稳屈身往后一坐,被迫将背靠到了沙发背上。
江里却还弯腰站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恶劣地、痞坏地靠近盛千陵的脸,直到两人的鼻尖隔得不过毫厘之时,才以一种蛊惑的声音说:“陵哥,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盛千陵下意识答:“什么?”
他的心跳在加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好多。
他无比希望江里能让开,能离他远一些,好让他逃离这分秒惊心的时刻。
可是江里偏偏不让他得逞。
反而还在靠近。
在盛千陵面前当了这么久的乖徒弟,江里那点儿顽劣因子早就叫嚣多时,想要冲破身体重夺领土。
他勾起唇角,眼底浮上一抹轻挑又绝艳的笑,将嘴贴近盛千陵耳边,轻吐气息:“师父,你和我打一局,你如果输了,现在就做我男朋友。如果我输了,我从现在开始追你。”
盛千陵动动干涸的唇:“不自量力。”
他向来是谦虚有礼的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也永远是要将「尊重」放在第一位。
可此时的氛围过于逼仄促狭,仿佛到了什么绝境,竟叫他第一次说出如此不得体的话。
盛千陵说的不无道理。
江里虽然准度惊人,又练了这些日子的杆法与技巧,在台球圈子里姑且能算一员骁勇猛将。
可是盛千陵却是从小接受系统培训与学习,天资过分聪颖又后天绝对勤奋,连许多职业选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江里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赌注来。
在紧张心跳的某一秒内,盛千陵忽然想到,江里到底是想和他赌球,还是想赌他有没有动心?
还是说,在什么时候,他的心思,已然露了端倪?
气氛渐渐升至令人难以承受的顶点。
盛千陵口干舌燥,急切需要一瓶冰水来缓解热意。
他伸手去推江里,江里却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双眼泛红,委屈地发狠:“不敢和我赌么,师父?”
江里故意用这种柔软的语调,拖长了尾音,一声一声喊着「师父」。
他自私地盼望盛千陵哪一刻会心软,会像之前那样照顾他一样,遂了他的意。
盛千陵薄唇微张,心中烈火焦灼不知如何回答时,正好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千陵」。
潘登从八球桌那边走过来,隔着几米距离看见江里和盛千陵两个人一站一坐,还抓着手,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里半点儿也没慌。
他慢吞吞放开盛千陵,直起身子站好,脸上坏笑尽显,调皮地说:“盛千陵嘴唇上有东西,他非不信,我帮他弄一下他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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