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江里倒是安静了几秒。
他好像有一点儿受伤,那双狗狗眼里突然涌上茫然又失措的情绪。
可不过几秒,他又抬着漆黑的眼用力盯过来,低吼:“我管你喜不喜欢我?”
盛千陵很少动怒,却在这一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站在球台边,胸腔起伏加剧,无奈又难过地问:“江里,你这么发疯,到底想干什么啊?”
江里听到「发疯」两个字,忽然扬起嘴冷笑了一下。
发疯么。
他并没有疯给盛千陵看啊。
盛千陵凭什么这么说?
江里越想越气,水也不喝了,快速起身站起来,冲到盛千陵面前,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直往盛千陵怀里扑。
盛千陵一时没有防备,被扑得向后一个趔趄,被迫后退几步,靠在贴满咖色墙纸的墙壁上。
江里附过来,抓着盛千陵那件淡蓝色衬衣的领子,仰视他的眼睛,浑身的痞气疯劲尽数外显。
他咬牙切齿道:“我想干什么?呵,行啊,我告诉你。我想把你绑起来,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只许你对我一个人笑!我想干什么?我想扒了你的衣服,亲你一天一夜,干你一天一夜!我想让你离不开我,这辈子都只做我的男人!”
江里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球桌旁边这一小方空间里。
他说得过分自然流畅,不需要任何腹稿,几乎是极速脱口而出。
好像真的在脑子里这么幻想过千百次。
盛千陵被这一番话震惊,手心颤抖到久久无法平静。
他竟不知道,每日在自己面前扮乖练球的徒弟,心里竟然对他藏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盛千陵的心火被点燃,像着了火的干枯野草,倾刻间就烧了个无边无际。
他连挣脱都忘了,俯视着江里那双情难自禁的眼睛,嘲讽道:“痴人说梦。”
江里不服气,逼近一点儿,失控道:“不是你问我究竟想干什么吗?”
盛千陵没有接话,空气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两张练球台外,是灰暗的寂静空间。隔壁的健身俱乐部和电玩城早已歇业,整层楼安安静静。
整个世界,也安安静静。
只听得到,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许久以后,盛千陵颓然泄气,垂下眼眸,一指一指掰开江里的手,将他推开,嗓音低沉:“别练了,回去吧。”
说完,他提着自己的球杆,将它拆成两截,平静地放入杆盒里,然后提着杆盒往收银台那边的杆柜走。
只留给江里一个清瘦寂寥的背影。
江里有点想追上去,但感觉自己刚才那话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此刻却有种无力的虚脱感。
他看着盛千陵放完球杆,又看着他直接走出时光台球,头也不回地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等到盛千陵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江里才大口大口地开始喘气,好像一条因为溺水而被救起来的鱼。
原来鱼也是会溺水的啊。
接下来两三天,江里一直没去时光台球。
他成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精打采想着盛千陵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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