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共享喜悦,即便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后者亦回应他赞许的眼神。
付郁输了球,十分不服气。
在江里准备离开球台前,付郁冷哼一声,说:“来日方长,我迟早会打败你!”
江里痞痞一笑,高傲道:“那我等你长大哦,小鬼。”
说罢,头也不回往盛千陵那边去了。
江里将盛千陵的加长把递还给他,看到他师父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了的笑意。
师父长得眉目清朗,笑起来时,整个人都像发着光,好像夏夜的星辰,清亮又璀璨。
江里忍不住说:“师父,你真好看。”
盛千陵垂着眸子淡笑,脚步轻松地往大包房走。他的杆盒还在大包房,得把加长把放进去。
江里穿过那条玻璃走廊,跟在盛千陵身边,边走边说:“师父,你让我找付郁的短板,我还真是找到了啊!不愧是我!我要是早知道那样说他师父,他能心态崩溃,第一局都不会让他赢得那么痛快!”
盛千陵此时刚走进大包房,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略带严肃地问:“你怎么说他师父了?”
江里把「前年的牛粪」这个形容重复了一次。
盛千陵陡然变了脸色,嗓音低得像暗夜里的流水,却多了几分震惊与愠意:“江里!我不是让你去跟他说这个!”
江里也愣了,反问:“那你说的是什么?不是让我去搞他心态吗?”
盛千陵拿着加长把,就那么站在大包房门口,压着火说:“他才十三岁,个子小,短板不应该是够不到长线球吗?我是让你多吊他球,让他反复使用架杆去打乱他的阵脚,不是让你去攻击别人的师父!”
盛千陵是真的怒了,以至于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向来白皙淡静的脸上,浮现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懊恼与薄怒,后悔自己给了江里错误的暗示,让段光荣师父白白受了这么一遭诋毁。
江里却不甘示弱,也拔高了语调,嚷道:“可你不是教过我,心态也是斯诺克球手很重要的一部分吗?他自己心态不稳,能怪我?”
盛千陵垂着眼,目光凌厉而失望,仿佛第一天认识江里似的。
他说:“可是斯诺克是绅士运动!拿别人的痛苦和弱点作为攻击武器,去打击一个小孩子,算什么球手?”
江里才晋了级,原本高高兴兴。可被盛千陵这么一顿轻吼,怒火也上来了。
尤其当他听到盛千陵说斯诺克是绅士运动时,更是气得口不择言,脱口吼道:“你们是绅士,我又不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烂泥扶不上墙,只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比不上你们学院派的风度,做不了你想要的斯诺克球手,你满意了?”
盛千陵被刺激得热血冲顶,又提高了声音:“江里!”
江里气得眼尾上挑,整个人因为争吵而微微颤抖。
他个子比盛千陵矮一点,不得不扬起下巴与盛千陵对峙。
盛千陵也不好过,右手用力扶着门把手,皓白的皮肤上透出分明的青色血管。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都在压着火不让自己说出更难听更入不得耳的话。
就这么无声对视着,较量着。
这时候,江里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江里极度不耐烦地摸出手机,看也不看是谁,直接掐掉了电话,继续盯着盛千陵。
可是这通电话聒噪不休,反反复复,响个不停。
江里怒火难平,又舍不得对他师父说出那些他习以为常的脏话,干脆转移到了打电话这人身上。
他接起电话,狂喊一气:“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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