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檀木大办公桌,和两张造型精美的太师椅。
后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他与明星球员的合影,以及一些他参加比赛时得过的奖杯。
金杯银杯都有。
金杯当然是没有碰到江里的时候得的。
江里敲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卓云峰。
他把糖从嘴里拿出来,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喊道:“卓哥。”
视线左移,靠墙的灰色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双腿修长,自然弯曲着。姿态舒展地靠在沙发背上,也跟着转头朝门口看过来。
江里无视盛千陵,走到卓云峰对面坐下,问:“有什么事?”
卓云峰说话带着一点儿商人的迂回,他先是讲了几句场面话,感谢盛千陵百忙中过来给他捧场。
江里听得不解,又听卓云峰话锋一转:“千陵呢,是我邀请来的贵客,当然是理应由我来招待。但今天正好不巧,县里对所有酒店、网吧这些场合进行了实名排查,就查到了千陵住的华悦酒店。”
江里几乎是下意识要接一句「查到他嫖\\娼了么」,张嘴时才猛地刹了个车,说:“然后呢。”
他有点心虚,装作淡定去看盛千陵的脸。
对方正好和他对视,唇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里不知道盛千陵是不是也回想起了他说过的那句话。
当年在时光台球,有一次盛千陵心情不好,江里问他是不是未成年嫖\\娼被抓了,而他很温柔地回答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师父。
但江里肯定不会蠢到直接问出口,继续安静地等着卓云峰说完。
卓云峰接着说道:“千陵这边不巧,说是上午把身份证寄回北京弄房产去了,酒店这边核查时就没有提供身份证,从今天开始也就不能再接着续住。”
说到这儿,卓云峰跑了一下题。
他转过头去看右手边沙发上的盛千陵,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关切地问:“千陵,怎么这么急着弄房子,没发生什么事吧?”
盛千陵抬起双眼皮,嗓音静淡:“没什么事儿,就是原先的房子不能养狗,得买套能养狗的。”
江里顿觉奇怪,好奇地瞥了一眼盛千陵。
卓云峰听了,觉得合情合理,顺口说:“那是的,北京好多小区不让养狗,有证都不行。千陵你喜欢什么狗?”
江里心中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甚至到了提心吊胆的地步。
下一秒,盛千陵平淡无澜的声音响起:“金毛。”
江里:“……”
卓云峰浑然不觉得自己已经跑题很远,还在继续说:“金毛好啊,乖巧听话。”
江里忍无可忍打断,说:“所以卓哥你想说的事是什么。”
卓云峰这才恍然回过神,咧着络腮胡子笑道:“啊,说远了。千陵这边暂时不回北京,但是他现在又没法住酒店,按道理来讲应该去住我家的,但是呢,我家三代同堂,家里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怕影响千陵休息,这不就找你来,和你商量商量。”
江里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卓云峰的意思。
他没什么表情地朝盛千陵望过去,只见盛千陵一脸歉意,好像真心觉得给人添了很多麻烦。
卓云峰又说:“小江,你家房子大,空房间也多,你又一个人住,是不是?能不能清理一个房间给千陵住,费用由我这边来出。”
江里垂下眼睛,静默几秒没说话。
卓云峰以为他不乐意,补充道:“我按照酒店那个标准付费也没问题的。”
江里却回头,直视盛千陵的眼睛,问:“还有半个多月要打世锦赛,你不回去训练?”
盛千陵目光一跳,不自觉坐得更笔挺一些,缓慢回答:“今年不参加世锦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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