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让叶则伊愣怔了瞬,他眯起眼,奇怪地反问:“我有自己公寓,当然是回家,我反倒不懂邵先生的意思?”
他和邵闻濯静默地对视,这人漆黑的眸子沉冷阴郁,像隔着一层深雾,再重来一世,他果然还是猜不透邵闻濯在想什么。
这时门被敲响,邵闻濯这才别开视线,朝门口看去。
助理阎厉端着碗进来:“邵总,叶少爷的粥好了。”
阎厉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身姿挺拔,戴了副银边镜框,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精明,上一世坚守着邵家,替邵闻濯扫除了数不清的祸患,待叶则伊也谦敬有礼,是叶则伊为数不多心存感激的人。
邵闻濯接过粥,坐到床边仔细搅拌,仿佛刚才的插曲并不存在:“你既然不回叶家,反正都是一个人,除夕还是中秋都没有区别,跟谁一起,在哪里过,又有什么区别。”
勺子递到嘴边,叶则伊偏开脸:“我自己来。”
“你手有伤。”邵闻濯别开他伸过去的手。
阎厉站在一侧看着,有种他不喝完就不出去的架势,叶则伊无法,只好张嘴接了。
瓷勺碰到嘴唇,一勺接着一勺。
邵闻濯捏着瓷勺的手指冷白修长,每一次靠近都让叶则伊不禁屏息,对方的目光随着瓷勺瞥过他的嘴唇,惹得叶则伊愈发不自在。
上一世邵闻濯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叶则伊实在想不通哪里出现了偏差。
可他疮痍遍体的身子都能恢复健朗,这种事情没法用科学解释,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深究,只想赶紧完事儿离开。
看着他喝完粥,邵闻濯眼里的阴郁渐散,多了一丝温和:“喝完粥,阿则陪我看场烟花吧。”
阎厉过来收走碗,静声出去了。
叶则伊置若罔闻,猝然拔掉了手上的针管,促狭一笑:“邵先生说笑了,愿意陪邵先生看烟花的人排着长队,我身上无利可图,您何必多费心思呢。”
针管脱落的手背洇开一抹血迹,邵闻濯目光一沉,陡然抓住他的手腕,摁下床头的电话,紧皱眉头:“让医生上来。”
很快家庭医生就上来给叶则伊处理好伤口,贴上止血贴。
拔针管这种事情虽然造不成多大伤害,但是人天生存在尖锐穿刺恐惧,如果不是急切情况,极少人会这么偏激。
医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处理完就匆匆离开。
叶则伊从小就性格古怪,孤僻乖张,就像一把藏在棉花里的利刃,冷淡松懒的皮相下蛰伏着冷戾的尖刺。
邵闻濯没料到到叶则伊会对他存在这么尖锐的抗拒,他克制地收回手,没再拦着叶则伊下床。
邵闻濯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换了个方式谈判:“阿则说的对,我当然是有利可图。”
“我了解过,你现在的公司已经被挖空,即将面临破产并购,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我知道你不希望它被达科并购进集团总部,而我可以帮你。”
叶则伊嗤笑:“我一个小公司,邵总跟我谈合作,说出去有人信么?”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打算,我是个商人,不做无利的交易。”邵闻濯定定地注视着他:“如果阿则不介意,我们可以看场烟花,慢慢谈。”
叶则伊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没穿摆在地上的棉拖,直接下床,光着脚踩在了地面上,往后撩了撩略长的头发:“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这个房间的布局他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现在需要等邵闻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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