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命令一下,死士便绵绵不绝向他涌来,刀砍斧剁刺向马身,箭矢也如雨飞来,金雀卫众人连带卫瓒也只得暂且下马退敌。
下了马,敌人便铺天盖地而来,他便双手握枪,枪尖闪动,不似银龙,却似恶蛟,直冲着人咽喉而去。
只是这一枪却未刺入。
忽得听见。
“砰砰”几声。
便见四五个烟球落下,处处烟树火花。
没什么杀伤力,却呛得人口鼻痛痒,惊得众人纷纷避让开来,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有人驾车横冲而来。
驾车人黑衣蒙面,武艺很是高超,左手持缰,右手一把宝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继而又接连掷下许多烟弹,将局面搅得一团混乱。
至他身侧,对他道:“小侯爷,带人上车。”
却是微微低沉的女声。
他只思考了一瞬,边一手砍在李文婴颈侧,将人砍晕后一手提起,抛上了车,自己也跟着翻身上去。
那车又从烟雾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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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女子无论是武艺还是驭车之术都很是精妙,加上一路巡逻布防的官兵都已涌向方才激战的街道,令黑衣人脱身不得。
他们三拐两拐便将一众黑衣人甩在身后。
他此时才嗅到身侧那隐约的药香。
和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终究是无奈喊了一声:“折春。”
他身侧那裹着白裘,面色几分苍白的人,不是沈鸢,还能是谁。
他听那咳嗽声止不住,便面色一变,替沈鸢倒了一杯热茶顺气,道:“你让烟呛了,还是不舒服?”
沈鸢摸着自己的额头,声音都透着一分虚弱,说:“这两日有些受寒。”
他说:“昨日追着你披外裳,你非不听……”
这话没能说下去。
说下去,便要想起那秋千架上的吻,随之滋生的便是无止尽的、不合时宜的绮想。
夜。
飞驰的马车。
刚刚逃离的杀局。
一切都不适宜想起这些。
一切却又偏偏教他想起这些。
沈鸢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他抓上来的李文婴,说:“他怎么处理?”
他说:“李文婴放在我身边会坏事,我们得绕一绕路,将他送去衙门料理。”
沈鸢沉轻轻喊了一声:“照霜。”
照霜应了声“是”。
隔了一会儿,照霜问:“那……咱们还回侯府么?”
沈鸢顿了顿,说:“不回。”
卫瓒挑了挑眉。
沈鸢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说:“卫瓒,还有一件事,我得讲与你知晓。”
他“嗯?”了一声。
沈鸢的眸子被病热熏蒸的有些迷离,却是强撑着攥住他的手腕,说:“我不是来救你的,是来劫你的。”
他实在不晓得,沈鸢到底为何能每一句话都勾在他的痒处。
教他好气心疼,又难耐。
却是说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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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对于劫走卫瓒这件事,实在是布置的极其周密,中途接连换了三辆马车,想来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次刺杀,应当是会直接将卫瓒邀到车上来迷昏掳走。
而当卫瓒醒来,应当是铁索缠身,接受他的冷酷拷问。
唯独没有顾忌到的就是,他受了风寒。
趁夜出来时,已是有些发热,更没想到的是,竟遇上了金雀卫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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