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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学剑法的原因之一。

可他心底也清楚,这点原因对他而言无关轻重,完全可以被忽视,他抵触练剑的最大原因根本不是这个。

云倏反复这一套招式练了五遍,而后停下来看向廊上懒散不成样子倚着的小孩。他眉头微一蹙,衣轻飏立马立正站好,提起剑说:“大师兄,我准备好啦!”

云倏说:“那你重复一遍。”

衣轻飏故意学笨,错了好几个地方才勉强耍完一套招式。云倏便亲自下场指导,每一步每一动都把他小身板捏准扶到位。

一上午练剑过去,时辰一到,衣轻飏还能镇定自若地把剑放下,等大师兄说完“结束了”三个字,他便能蹦三尺高,兴高采烈冲下云台,去食堂和大家一起用午饭。

要说重生以来,衣轻飏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就是他终于诚实地发现了自己吃货的本性。

上辈子他多傻啊?为了向大师兄证明自己,也为了改命以达长生,他哼哧哼哧提起剑一练便是好多年,别人吃饭他在练剑,别人早上仍在被窝里睡觉,他还在练剑。

当年清都山如果要评最勤奋弟子榜,衣轻飏排第二,绝没有谁能排第一。

当然,正所谓时过境迁,物极必反。现在清都山如果要评最贪吃好耍弟子榜,衣轻飏若排第二,仍没有谁能排第一。

若有大师兄的课还好,若无大师兄,那衣轻飏几乎等于是反了天了。

而衣轻飏的师兄师姐们疼爱他还来不及,压根舍不得怪罪他,衣轻飏的师侄们也没那个资格去责怪他们小师叔,于是乎,在没有大师兄的日子里,衣轻飏几乎称得上无法无天。

譬如吃完午饭,衣轻飏捡了几个果子回云台喂完灵芝,云台照例空荡荡的,大师兄要么练剑、要么坐忘、要么下山去了,衣轻飏面无声色,心里却一声好耶。

下午他们这些小辈弟子一起上山砍柴采药,衣轻飏便明目张胆坐在树荫底下打马吊。

这简直又刷新了步九八关于衣九九的认知。

步九八背着有他人那么高的箩筐,提着镰刀远远冲衣轻飏挥舞:“衣九九!我告二师姐去,你信不信!”

二师姐名义上负责他们下午上山砍柴采药这一活动。

这简直给衣轻飏提供了极大的摸鱼便利,他倚着树桩,席地坐在树荫底下凉凉地说:“你去告呗,二师姐理你算是我输。”

步九八极其鄙夷他这种人:“你就是仗着二师姐不敢把你怎么样!”

衣轻飏任他无能狂怒,自顾自地给自己发牌洗牌。想告二师姐?呵,这副马吊牌还是二师姐带他到镇上偷偷买的呢。

原则上马吊是要四个人才能打,缺一不可,衣轻飏在四个方位先发了八张牌,自己一个人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极了。

他环扫一圈周围认真砍柴、采药的弟子们,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步九八。

“九八,九八!”衣轻飏热情地唤。

可惜人九八已经不稀得搭理他了。

衣轻飏便叹:“可惜了,这么好玩的东西只能我一个人享受,真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

步九八远远哼了一声:“我看你下山,拿什么东西和二师姐交代!”

衣轻飏兀自叹气,把马吊牌故意发得哗啦啦极响。步九八果然还是记吃不记打地忍不住了,悄摸摸借采药的机会踱到树荫下,偷偷拿眼睛瞧衣轻飏手里的新奇玩意儿。

作为一个八岁便上了清都山的乖孩子,步九八压根就没见过这东西。

衣轻飏故意不搭理他,自己唉声叹气地摸牌打牌,不到一会儿,步九八就熬不住了,忍不住问:“九九,你这玩的究竟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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