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今晚安全了,应璃彻底放下了心,眼皮也停止了不安的跳动。
“我也是男的,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和状态。”
“……”祁北丞越听越不对劲,“不必一口一个“您”的,这都结婚了,用尊称显得很别扭。”
不仅别扭,还听着很阴阳怪气。
祁北丞猜,应璃刚才多半是在偷偷咒骂他吧,是吧是吧?
“好的。”应璃点头,轻笑一声表示善意,主动带祁北丞下台阶,“那祁先生,我照顾你上床休息?”
“嗯。”
祁北丞收了手,顺势往应璃身边的空床位上倒。
“也不要叫我祁先生,换个亲密一点的称呼吧。老公怎么样?”
“我将维C水拿来,喝完你再吃几个维生素C含片,可以吗?”应璃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先生应该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
祁北丞:“行,拿来吧。”
他想起来了,上一世的应璃也是这样,不论如何都不愿喊他一声“老公”。
应璃生怕祁北丞再提出难缠要求,立即去拿了水和维C含片,喂醉酒丈夫吃下。
祁北丞不想漂亮娇妻走得太远,怕一不留神,这朵还未盛放的食人花又跑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陪着我一起睡。 “事儿可以不办,共枕眠还是要有的。”
应璃多少还是抵触,可想到今后要和祁北丞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婚姻和利益的双重约束下,他不可能主动要求分房分居。
正好祁北丞那啥了,今晚对他而言是最安全的一夜。应璃再一次狠了心,陪着躺了上去。
“嗯,睡吧先生。”
熄了灯,同床共枕的两人一齐合上了眼。
黑暗中,祁北丞动作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新婚娇妻的腰上。
妆没卸、澡没洗,一日之内经历了婚礼、等待、新婚丈夫醉酒和忽然态度大变。
纵使身子疲惫劳累得很,心烦意乱的应璃却憋不出半点睡意,只能干躺着假寐。
这样过了约半小时,应璃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确认枕边人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拨开腰间那只长臂,缓缓起身。
“唉。”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往浴室方向去。
除了卸妆洗澡吹头发外,应璃还得吃药。西药要挨个打开倒出,数够药丸子的数量;中药倒是一包包的熬制好了,拿热水隔袋泡热就能喝。
一次两次,或者一两段时间还好,但像应璃这样幼时就确诊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后遗症不断,要靠药和补品来吊着性命的人,真的很难不厌恶吃药。
不仅厌恶,他还时常会消极地想着——
“死了算了。”
看着泡在玻璃果盘里的袋装中药液,应璃冷不丁地自言自语。
“死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塑料药袋被热水泡得发胀,是加热完全、可以喝的标志。应璃木讷地看着,没有任何吃药的冲动。
他转而拿起果盘中倒出来的花生和巧克力,木然地剥开、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地吃了起来。
消极至极时,唯有进食能缓和他的情绪。
——
卧室里,祁北丞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他习惯性地往左手边摸,没摸着漂亮乖巧的新婚娇妻,而是摸了个空。
祁北丞吓得瞬间清醒,还没睁眼就急得先骂了句:“人呢??”
老婆呢??
不会一转眼又跟哪个“校草正牌攻”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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