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婆拧眉:“你仔细说说?”
沉寂之便把进入莲方秘境那几日的事情大概说了下,隐去了梦境的具体内容。
听完后,药婆婆问他:“老婆子我就想问问你,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你当时真中了幻香,我现下怎么看得出来哦?”
沉寂之抬眸:“婆婆误会了,我只想知道我体内有没有残留。”
顿了片刻,他又道:“只是看看,先不治疗,一个灵石是不是就够了?”
“是——”药婆婆拖长了音调,把手中的草药先放下,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沉寂之面前,伸手探在他的眉心。
半晌,药婆婆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小伙子,你的一个灵石要白花了啊。”
那就是没有残留的意思。
沉寂之点点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灵石递给药婆婆,便离开了。
药婆婆望着雨中越走越远的黑衣少年,回头继续理药:“出来罢,他走了。”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无声无息从二楼下来。
药婆婆头也不抬:“你居然给他用了迷魂香。”
“我怕安神香无用。”那人答道,“迷魂香稳妥些。”
“再说了。”男子笑道,“迷魂香只是激出人内心深处真正所想之事,我提早让他发现了,不好么?”
炼器堂的香樟树下,简欢撑着伞,在等沉寂之。
午后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油纸伞伞面,发出接连不断的声响。
周遭时而有玉清派弟子经过,有和简欢一样撑伞的,有给自己罩灵气挡雨的,自然也有不在乎这些,直接淋雨的。
简欢等了有一会儿了。
按时间算,他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也不知道还完债后去哪里鬼混了。
简欢索性蹲下,油纸伞搭在肩边,望着地面泛起涟漪的水坑,默背起法诀。
忽而,眼前出现一双被淋湿的靴,清冷的男音从上头响起:“你怎么在这?”
喜色笼罩上眉梢,简欢伸手握住伞柄,抬头,一滴滴雨落在她眉间,眼睫间,鼻间,唇间。
她下意识闭眼,把伞放正,站了起来,随手抹了把脸,嗓音清脆:“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隔着雨帘,沉寂之望着她,轻叹一声,几近不可闻:“你怎么不进炼器堂等?”
简欢凑过去,举高手,给他撑伞,一边随他往前走去,一边抱怨:“我一开始是在炼器堂等的,但你那些同僚老是拿你我之间取笑,我就出来了。”
他们的真实关系是债权人和债务人,但面上是未婚夫妻。
沉寂之面冷,那些人不敢在他面前取笑,看见好说话的简欢,自然就忍不住八卦之心。
沉寂之颔首,随手把她的伞接过来,问:“你哪来的伞?”
“姜绵借我的。”
“这样。”沉寂之看向她,“说罢,这回找我又是何事?”
“哎,你这话说的。”简欢用手背拍了下他的右臂,嗔道,“我找你就一定有事吗?”
“那行,你可以走了。”沉寂之把伞还她。
“等等等等。”简欢阻止他,“好罢,确实是有事找你。”
沉寂之:“。”
他就知道。
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简欢朝沉寂之凑近了些,拿出那卷山间小别院图纸:“我午膳时,抽空去问了下,发现不对啊。”
沉寂之目露疑惑:“何意?”
“你先前告诉我,先建正院的话只要五六万。”简欢咬牙,“但午间师兄告诉我,说要八九万!灵木、泥之类的材料就要四五万,请人帮忙盖房也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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