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此温景焕并不着急去见他。
他抱着保温袋,在楼下的露台座位坐下,不急不慢地开始吃饭。
临近冬季,桦台市虽然临海,但毕竟是北方,在十度出头的夜里,温景焕的手指冻得有些发麻。
他不怎么在意,捧着晏安鱼做的冬瓜汤,望着远处亮光下的行人出神。
便当盒很快见了底,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往楼上去。
电梯一路上了顶楼,实验室里昏暗一片,只有尽头的会客室亮着灯。
温景焕站在黑暗的走廊中,深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会客室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她身上穿着件玫红色羽绒服,脖子上的金链子耷拉在脸上,脚上的高跟靴没脱,就这样仰面躺在沙发上,睡得打呼噜。
教授早就回去了,他显然应付不了这种棘手的情况,也没有义务处理这样的事情。
温景焕的目光落在女人脸上,眼神暗了下去。
中午还在上班的时候,他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教授说有个自称他少时监护人的女人,赖在学校不肯走,一定要见上他一面。
与温景焕所料相同,这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姑姑——温娴。
女人听到身边的动静,呼噜声立刻停了,她猛地醒过来,坐起身,理好头发,从一个毫无素质的中年人变回手握家族企业的女老板。
她看到温景焕,睡意朦胧的脸上绽开一个夸张的笑。
“哎呀,景焕,你下班啦?”
她起身迎上来,一副亲近的模样,张开手臂要来抱温景焕。“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这幅模样温景焕很熟悉,当年她拿到赔偿金,把温景焕从医院里接回去的时候,也是这嘴脸。
现在,他父母原本的公司完全落在了她手里。原本靠攀附亲戚在游青市混工作的一群人,就这样踩着自己兄弟的生命,坐享其成。
然而她并不懂得经营一个公司,完全靠以前的那套维持着,近年已经显现颓势。
温景焕蹙眉躲开,忍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愤怒,冷冷地退到门边。
“有事就说,”他始终和对方保持着距离,“没事我就走了。”
见他态度强硬,温娴脸上的笑容却不曾渐淡。
“景焕,姑妈找你是有事要谈,”她旁敲侧击地问,“你妈妈的病…你知道的吧?”
温景焕没说话,侧过脸不看她。
温娴连贴两次冷脸,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和恼怒,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给脸不要脸……”
她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换上女老板公事公办地口吻。
“温景焕,你现在过得挺不错啊,你爸留给你的钱虽然不算多,但还是够你生活开销。”
她冷笑一声,瞥一眼温景焕手腕上的表。
“所以呢,”温景焕靠着墙,抱着胳膊,始终不看她,“你们这就来等我妈死了?她杀了你弟弟,你还给她养老送终……”他忍不住笑出声,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你说的对,温家全是白眼狼哦。”
“你!”
温娴怒了,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猛地拍桌子,“温景焕!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我养你三年,你不声不吭的就走了,一分钱不给我留!现在那个杀人犯要死了,我来分一笔财产,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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