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奴才吃的差不多了,先下去了。”
“课业奴才明日再来问督主。”
谢景庭:“常卿。”
意思是让常卿送他。
兰泽抱着自己的书册出去,常卿给他包了一些点心,兰泽回去的时候才打开,除了点心之外,还有用不油纸抱着的一尾晶莹剔透的鱼。
是谢景庭吩咐常卿送给他的?
兰泽略有些欢喜,他抱着不油纸坐在床边,前两日还将他的茶水送人,如今又为他送鱼,谢景庭的心思当真难猜。
“时间也不早了,多谢督主今日的招待。”贺玉玄在兰泽走后没一会便放下了筷子,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唯一碰过几次都是兰泽碰过的。
谢景庭温声叮嘱道:“贺大人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谢景庭派了人去送贺玉玄。
繁华的街道朱红的灯映了半边天,贺玉玄出了督主府,这里是原先的故址,远远地看上去隐在京城角落,像是一片陈旧的静墟。
贺玉玄在京城去同一个地方未曾去超过五次,未曾形成任何习惯和规律。
他下了马车,长巷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店小二在热情招呼,门外的花娘在揽客,年轻的男子女子出来逛夜市,京城繁华金溢。有小贩生意不大好在向旁人诉说,忙碌至天黑,今日赚的银子够买一匹丝帛。
经过酒楼,这里二楼是廊亭,贺玉玄见到了衔着兰花的江尾鱼。
他不过是略微停顿,变故突起。
坐在面馆外的屠夫喝的七荤八素,在安静静谧的夜晚,用手边那把屠刀割掉了店小二的头颅。
“啊——”凭空响起尖叫声,那把屠刀毫无预兆地朝着贺玉玄的方向过来,贺玉玄眼角扫到一抹银光,鲜血随之溅在了他脸上。
“死人……死人了……”
面馆老板手里的托盘应声摔在地上,热腾腾的面连同血水融在一起。
这一晚上下了大雨,兰泽很快便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大舒服,梦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像是被什么恐怖、占有欲极强的生物盯上了,他半分不能动弹。
兰泽害怕地蜷缩成了一团,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睫下有很淡的鸦青,他当日便听说了京城发生了命案,贺玉玄在案发现场遭了横祸,险些没命。
如意:“听闻那屠夫自从五年前老婆死了脑子就有一些问题,经常说自己老婆还在,天天自言自语。”
“附近街坊邻居在他院里听过惨叫声,说他卖的不一定是猪肉,还不晓得会是什么肉呢。”
如礼忍不住白眼,“应当没这么邪乎,听闻原先那屠夫一直都是老实人,不知道为何昨日突然发疯,贺大人实在是有些倒霉。”
“是啊,听说那把屠刀冲着贺大人去了,若不是有护卫跟着,兴许贺大人……”
“还好只是手腕受了些伤……”
兰泽在一旁听着,确实有些吓人,一个人出门有些不安全,他在一旁叮嘱如意如礼道:“你们两个近来出门小心一些,我听常卿说一旦发生案子,兴许有人会模仿,京城总会乱一段时间。”
“若是买东西可以叫上我,我陪你们两个过去。”
反正过两日谢景庭便走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在府里,有好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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